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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地质队的爱情故事本来应该结束了,但不到一年,戴虹抱着一个女婴又回来了,并且在回来的当天,就在地质队大院门前碰到了曾浩……

西圣地 第七部分(4)

兰妮只身进疆寻夫,之所以没有找到她日思夜想的大水哥,是因为她没有记住她大水哥那个地方的地名,只凭着一个克拉玛依的“依”字,她不仅找不到她的大水哥,还受尽了人间的所有苦难。现在她又怀上了张粮库的孩子,这些日子她时常在半夜听着张粮库如雷的鼾声偷偷地想,就是有一天找到了她的大水哥,她还有勇气和颜面去见她的大水哥吗?每每想到这里,她觉得这辈子她不可能再见她的大水哥了,她甚至想把她的大水哥忘掉,就这样死心塌地跟张粮库母子咸酸苦辣搅稀拌稠地过日子了。新疆这地方能种庄稼的地大得吓人,只要有水,大得吓人的地就能长出麦子和棉花来,兰妮甚至产生过这样的念头,以后日子丰润了,把在陕西老家的爹娘也接来,一家人团团圆圆红红火火地生活。每每想到爹娘,兰妮心里就腾起更酸的一种痛楚。自打离开陕北老家,家里人就没得到她的点滴信物,好容易求张粮库写了封信,还让他撕碎扔到屋后的水渠里去了。当她识破了张粮库的假信后,张粮库曾表示再给她写一封真正的家信,可兰妮摇头拒绝了。她不想让家里知道自己来新疆是这样一种窘境,她甚至在心里对自己发了毒誓,等她在新疆的日子滋润了,她不仅要给家里写信,还要把爹娘接来,让他们顿顿都能吃上面糕糕似的白馍。当兰妮似乎已经忘记她的大水哥时,她却从整天在耳边响个不停的房头大喇叭里知道了她要找的那个“依”就是离张粮库家所住的小拐村不过几十里地的克拉玛依。

怀有身孕的兰妮带着大鹏向着克拉玛依走去,风越刮越猛,戈壁滩上飞沙走石地一片迷茫。风沙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们娘俩的脸,大鹏一声声哭喊着娘。兰妮背转身子,护住大鹏的脸说:“大鹏,别哭,找你爹去,找你爹去。”

兰妮在风中艰难地往前走,几次险些被风刮走。大风中艰难行走的兰妮突然觉得腹中一阵剧疼,她蹲了下来把大鹏放到地上,捂着肚子呻吟着,肚子越来越疼,兰妮终于忍受不住了,躺倒地上一声紧一声地呻吟着,大鹏吓得扑在兰妮身上直喊娘。

突然一阵强劲的狂风将大鹏从兰妮身上刮开,大鹏像被一股力量拽着一样急速滑远,大鹏伸开两手喊着娘……戈壁滩上风沙弥漫,大鹏早已不见踪影。

风声呼啸中的克八井值班房里却是一片温馨。杨大水突然听到什么声音,蹲在那仄愣着耳朵听,外面呼号的风声中夹杂着细细的哭声,像一根线一样丝丝拉拉地不断。

杨大水在风沙中艰难地抬起头来向远处望去,一个沙丘下面坐着一个孩子,杨大水四下望了望,戈壁滩上除了风沙天地间空无一人。杨大水抱着呜呜哭着的大鹏,在风沙中朝克八井值班房走去。进了值班房,杨大水开始他格外耐心地询问:“娃,叫啥名?”

大鹏含混不清地说:“大,大……”

杨大水显然是没听懂大鹏含混不清的话说:“这么点个小人,大啥大,叫啥都说不来,看你这娃是挺壮的,就叫壮子吧。”

克八井多了个壮子的日日夜夜,显然给杨大水这个孤独守井人的生活平添了许多快乐。

克拉玛依的钻塔在戈壁滩上已经成林了,被钻塔群开采出的石油也顺着克拉玛依到独山子的输油管道汩汩外运,随着“友谊馆”旁灯光球场的建成,准噶尔商店和夜间门市部,还有邮局、新华书店、面粉厂、长途汽车客运站和东风、红旗等饭店的开张,以至于克拉玛依西北方向“小西湖墓地”的出现,克拉玛依已从石油勘探矿区变成了中国最西北的一个新兴城市。

依然有成批的转业军人和大学生到克拉玛依来,成为郭长河、成天海的部下,也成为杨大水和徐正成、曾浩的同事。他们都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克拉玛依人,他们也有了共同的生活那就是克拉玛依日子。似乎被人们忘记的地质队的爱情故事,又从戴虹臂戴黑纱怀抱女婴回到克拉玛依那天让成吉思汗山上方多风少雨的天空关注起来了。

一辆卡车行驶在黄昏的戈壁公路上。戴虹怀里抱着一个女婴,一脸哀伤地坐在驾驶室,目光漠然地看着前方。成吉思汗山下那片灰蒙蒙的平房建筑群,就是她离开近一年的克拉玛依。车到九公里处,一个九十度的急转弯,克拉玛依便居高临下地向哀伤的戴虹迎面扑来了。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旅行袋的戴虹走到地质队院子大门口猛然站住,因为她看到了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的曾浩。曾浩手里端着盆子,里面装着洗漱用具走到大门口,也像撞到什么一样地站住惊呆了,因为他看见了虽然憔悴却依然美丽的戴虹。二人长时间地对视,像白碱滩井距很近的两座钻塔长久对峙。

戴虹确实变了,因为她不再是活泼可爱的美丽少女了。她已经做了母亲,而且是不想让孩子知道父亲的母亲,她心里很清楚一个人带着没有父爱的孩子会是怎样一种窘态,但是她要义无反顾承担这一切,尽管戴虹从踏进地质队院子大门那一刻起,就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但是戴小虹半夜时分突然地尖声哭嚎,还是让她难堪万分。

西圣地 第七部分(5)

今天是张粮库家隆重的日子,张粮库给女儿起名字叫“妮妮”。

徐正成糟糕的程度恐怕只有戴虹再清楚不过了。这个颇有心计,更懂得怎样在女人面前展示男人优势的党员知识分子,能让容貌美丽心地善良的戴虹摈弃热恋情侣曾浩转向他的怀抱,可以看出徐正成在体贴女人方面确有过人谋略。而徐正成在他的仕途道路上也常常显出他非凡的政治天才,不然来克拉玛依短短的几年时间,他也不能得到成天海的赏识和重用。虽然戴虹和他相爱并很快有肌肤之亲后,便很快感觉到他在品质上的卑劣,但由于失身于这个男人,使戴虹在昔日恋人曾浩面前无地自容,她只能把她的情感之心变得和石头一样冰冷,远远地躲避着徐正成和曾浩这两个男人。

但是徐正成可不是那种你想躲避就能躲避了的男人,这不,地质队大队人马在天山山麓野外勘探的这个早晨,徐正成又找戴虹来了。为了逃避徐正成,戴虹在勘探过程中摔伤了腿。

戴虹和还在山坡上做地质勘查的地质队员们都没觉察到,大片就要制造骇人暴风雨的乌云已经悄悄向天山山麓这片峡谷袭来……

一个地质队员牵着驮戴虹的马涉河过半,眼看还有几米的距离就要上岸,突然一道强烈的电波闪过,紧接着一声炸雷,马匹惊骇,嘶声长啸,高高扬起前蹄,将戴虹甩落水中……

众人大惊,呼喊戴虹!徐正成大惊地呼喊戴虹!

戴虹头顶在水中浮现了几下,河水很快吞噬了她的身影。

曾浩缓步走到小西湖戴虹的墓前,伸手抚摸着照片上的戴虹,泪水大颗大颗无声滚落,他怕惊动了戴虹似的轻轻说:“戴虹,你怎么突然就走了,我真没有想到,胡杨林那次分别,竟是我们的诀别……那天你给我说的话,我听懂了。我知道你心里还爱我,我知道你还希望我们能够走到一起……我装着没有听懂你的话,那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原谅你,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很难过。这次回来我本来想跟你解释,向你道歉,可是你却不想听,永远也不想听……戴虹,因为你,因为石油,我来到大西北,我一直想跟你成个家生几个孩子,把我们的根扎在克拉玛依,成为真正的石油人,可你却离去了,从今以后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戈壁上孤独行走……戴虹,从此我的心不再完整……” 曾浩双手紧紧抱着墓碑和墓碑上的戴虹大恸失声,墓碑上的草鸢活物般在风中飘曳。

戴虹死后,戴小虹就生活在顾大姐家里,成了顾大姐家倍受宠爱的女儿。现在成伯伯被关了“牛棚”,顾妈妈又病倒在床,戴小虹便承担起这个家所有家务活的重任。

文化大革命的浪潮也轰轰烈烈地席卷到克拉玛依这个边远石油城时,曾浩已经是克拉玛依最年轻的地质师了。戴虹死后的两年时间里,他把全部才华和精力投入了地质事业,几乎跑遍了克拉玛依周围所有出油和还没有出油的戈壁山川,并在工作和工作以外的时间写下了大量的地质笔记,又把这些浩瀚文字整理出来,在北京西安一些很权威的石油地质刊物上发表,这个思维像石油一样粘稠和奔流的年轻人,还对克拉玛依的石油勘探开发提出了许多行之有效的建议。

但是曾浩所有的这些成就,现在都成了当了革委会副主任的徐正成要置他于死地的把柄,徐正成认为,地质才华过人的曾浩走的是一条资产阶级的“白专道路”,现在是对他这个曾经是情敌的老同学算总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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