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云母一见到云舒然,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云舒然也红了眼眶,轻声唤道:“母亲,父亲。”
昭信侯走上前,拍了拍云舒然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舒儿,辛苦你了。你怎么能。。。怎能自己去料理这这事情?”
“父亲,母亲,女儿不辛苦。”云舒然明亮的眸子透出细碎的晶莹,“女儿不是一个人面对,还有临安王。”
昭信侯左右看,没看到临安王。
“父亲,临安王去大理寺审讯了。”云舒然轻声说道,目光微微一垂,掩饰住眼底的波动。
昭信侯点头,“应该的,毕竟是陛下催促过的差事。”
皇宫内的奉先殿,皇后被罚跪在殿内,殿门大开
门外,宫女们匆匆穿梭,太监们低头快步行走。
不远处,几位嫔妃衣袂飘飘,假装漫步闲聊,实则频频将目光投向这边。
有人驻足观望,有人故作惊讶地掩口轻笑,还有人刻意放慢脚步,想要多看几眼。
整个宫道上,人影绰绰,浅谈轻笑,议论声此起彼伏。
皇后跪得笔直,她紧抿双唇,双手在华丽的裙摆下暗暗攥紧。
内心羞愤和不甘翻涌着,面上依然保持着端庄高傲的姿态,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只有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略显僵硬的肩膀,才能窥见她内心的挣扎。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楚国公居然娶了个蠢出升天的蠢货!居然明晃晃地打着她的名义招摇过市,散布谣言,这是打量着她这个皇后的位子做得太安稳了吗?
真是一人无用,累死三军。
幸而她动作够快,让那蠢货将罪责全盘认下。
不然,就不是罚跪这般简单。
没有太监的尖细通传声,一节华丽裙摆拂过皇后膝下的明黄色蒲团。
辰妃手中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罐子,脸上不见娇柔,满目悲伤。
她将罐子放在皇后面前,皇后的跪,也将那小罐子包含在内。
“皇后娘娘,这可是皇上让您忏悔的东西。”
素月在一旁看得直皱眉,“辰妃,你这是要做什么?”
话没说完,素月就要上前踢开那罐子。
“皇上让皇后娘娘忏悔,自然也是要想她曾经害过的所有事物忏悔。那小瓶子里头是我舞仓的骨灰。”辰妃脸上浮现出怨毒的笑。
皇后听到“舞仓”二字,脸色变得扭曲,身上的屈辱加重,压的她快要弯了脊背。
舞仓就是那日闯入凤仪宫的猫,辰妃居然让一国之后跪一只猫?!
“你敢羞辱本宫。”
辰妃毫不退缩:“皇后娘娘,这可是皇上的旨意。您若不愿忏悔,便是违抗圣旨。”
皇后缓缓闭上眼,拼命将内心的屈辱逼退
再次睁开,眼中带着无尽的讥讽:“辰妃,你以为你现在就能得意了吗?你不过是无根浮萍,用不了多久,太子主持春社祭祀祈福,我照样是让人敬仰的皇后。”
她嘴角上扬,满是高傲与轻蔑。
辰妃被这句话刺得心头一颤。
文德帝见完临安王之后,立马追加了一道圣旨,将她的儿子从巨瓮成内罚到巨瓮城外。
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皇后娘娘,现下您还是好好跪着吧,春社日且还远呢,不见得太子就能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