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的视线从闻隐手里的草莓往下,他打扮的很正式——相比较穿了一身睡衣的自己来说。
意识到这点,谢怀往后退了一步,他缩在毛绒绒的睡衣里,手警惕地搭住门把手,抬头问他,“你来干什么?”
闻隐和他对视,那双在灯光下显得很淡的眼睛带着些微微的笑意,黑色瞳孔里映着现在的谢怀。
皮肤是刚出浴的水白,嘴唇是过度的红。最关键是,他身后的睡衣帽子垂着两个兔耳朵,软哒哒蔫在身后。
他说,“来拿衣服。”
“什么——”谢怀刚疑惑什么衣服,想起前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特意忘记的事情被提起,他抿了下唇,很轻地说,“没有。”
下一秒随即要关门。
闻隐眯了眯眼,他往前一步,身影压住他,垂眸看了谢怀一眼,
“真没有?”
“没有。”
“那你后面是什么?”闻隐道。
“后面?”谢怀转身,他看见客厅里,前两天拿回来的冲锋衣整齐地叠在沙发的扶手上,在白色的沙发罩上一眼就能看见。
谢怀泄气说,“你进来吧。”他放开门把手,让闻隐进来。
闻隐把手里的草莓递给谢怀,他准备换鞋。
“带这个?”谢怀问。他看向他手里的草莓。鲜艳欲滴,被切成两半,摆了一个盘。
“拜访邻居,总不能空手而来。”闻隐微笑。
好吧……谢怀把草莓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总觉得像端个烫手山芋。
窗户呼的一下被撞开,风吹进来。谢怀去沙发的另一边关窗户。
风把他身后的兔子耳朵吹的晃起来,晃晃悠悠的,还吹乱了他的头发。谢怀一边皱眉把头发压下一边关窗。
从窗户里看见闻隐的身影,谢怀不是很想面对他。
用一句古话,来都来了。他没再想,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上次——”闻隐刚开了一个话头,就被截住,谢怀似乎不是很想提这个话题。
“上次一笔勾销了。”谢怀道,他垂着眼皮,看桌子上的那一盘草莓,心里出神地在数数量,一,二,三……又道,“我打了你一拳,一笔勾销。”
数到第三十个草莓,那颗草莓的形状很漂亮,尖尖是鲜亮的红。谢怀开口:“你不用——”
他突兀住嘴,没说什么。
或许是夜晚太寂静,或者是因为谢怀脸上的神色,闻隐难得有些后悔,他不该提这个话题。
刚和谢怀的关系溶解了一点,应该选一个轻松一点的话题,而不是又把回忆拽回在他易感期时的那个飞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