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融阳欢欢喜喜地在那儿傻乐。叶初阳急得心焦如焚,眼巴巴地瞅着。
叶明净慢悠悠地喝完了茶,又慢悠悠地看了看天色:“呀!不早了,该去用晚膳了。”转了脸,正色对着他,“早早,你生父的事,明天再讲吧。”
叶初阳:“……”
…………
当晚,叶融阳欢喜得觉都睡不安稳了,翻来覆去地将故事想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出生是多么的传奇,多么的独一无二啊!原来师父就是他的父亲。听冯总管说,师父的武功天下难有敌手呢。皇宫里的侍卫、军营里的将军、江湖上的侠客,没人是师父的对手。师父说不定就是天下第一。一定是的!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身边的叶初阳也是一样思绪翻涌。
他的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师父是母亲的贴身护卫,武艺高强。自然是不能入后宫的。师父也没有娶亲,没有孩子。暖暖是他唯一的孩子。这就对了。那他的父亲呢?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娶亲?不!他的父亲当然不会娶亲,不会有别的孩子。也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和母亲有一段不输于师父的患难深情。也是因着特别的原因才没有入宫。一定是这样!
叶初阳坚定地告诉自己。就是这样的!
而睡在最角落里的顾茗,沉沉酣梦,梦见了回到西北,父亲将他举过头顶,母亲笑着说他长壮实些了,大哥则将新得的小马送给了他……
一夜至天明。
第三百零二章 父亲是谁(五)
终于又到了书房相聚的时间,叶融阳这次紧紧闭上了嘴巴,生怕打扰到哥哥。叶初阳则是用像饿了三天的狼一样的目光瞅着叶明净。瞅的她心里只发毛。
“早早啊。”她讪笑两下,倒也直奔主题,“你的生父,是广平元年的探花郎。”
叶初阳精神一振,眼睛亮了几分。
叶明净喝了口水,缓缓道来:“母亲当年为太女的时候,倒是纳过三个常侍、常安,还有一个侧卿。就是薛候的堂弟,薛洹之。可惜……”
她冷笑了一声:“这几个人,先皇大行后,反的反,死的死。母亲登基后,后宫空无一人。后来,礼部就让母亲选秀,那过程,就别提了……”
她顿了一下,笑的越发森冷:“我那时初初即位,政权不稳,年纪又小。但凡略微能看的过去的男子,都不愿受这委屈,不是家里有通房了,就是已有红颜知己,个别嚣张的,还公然流连青楼,简直就是在打我的脸!那等污浊男子,若能入后宫,简直是奇耻大辱!”
屋内的空气渐渐沉重,叶初阳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感受着她的愤怒。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能说一不二的,那个时候,想自个儿做点主,简直比登天还难,动不动就是祖宗家规,动不动就是皇上还请三思。实在说不过去了,就给你来个消极怠工,皇帝,其实也可以成为一个摆设,主强,臣才恭顺,若是主弱,哼!那可真是好看!”她倏的闪过极重的讥讽,冷凝了脸色,端着茶慢慢的品了一口,仿佛要化去那浓重的抑郁。
叶初阳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如果说孕育暖暖之前遇见的是外患,那么,孕育他之前遇到的就是内忧。外患倒也罢了,当时的大夏已经战胜了瓦剌,形势对他们是有利的。而这初登基的内忧,显然比之要严重的多。
叶明净停了停,又继续接下去:“那里你们的父后还没有进京,我也不知道姚家有他这么个人。想来想去,要想不再次被摆布着娶一堆虎狼之心的男人,就只能先生个儿子。方能堵住朝臣们的口,于是,就有了你。”
她静默了一会儿,观察着叶初阳的神色,等他消化了一段时间,才道:“你的出生,或许没有暖暖那么传奇,精彩,对母亲来说,却是最重要的。因为,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是你的到来,解救了母亲。你的出生稳住了朝堂,稳住了局势。我在孕中便一日三遍的祈祷,希望腹中的孩子是个男孩。我希望他健康,聪慧,勇敢。长大后能帮着我分忧解难。生产你时比暖暖凶险上十倍,稍有不慎,我们母子就会一尸两命,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你出生后,晨光乍现,旭日东升,我便替你取名‘初阳’。早早,你是母亲不可缺失的一部分,是母亲的希望。”
叶初阳安静极了,乌黑的眸子默默的看向叶明净:‘母亲,我生父,是不是,是不是有妻儿?“
叶明净默默的搂过他,将自己下巴贴上他细嫩的脸蛋,微微叹息:”他没有孩子,你是他唯一的孩子。“
原本静郁的叶初阳眼中突然放出华彩:”真的?“
”真的。“叶明净摸摸他的头,”千真万确。“
叶初阳瞬间就面色红润,原地满备复活了。长出了一口气:”母亲,你吓死我了————“
一旁的叶融阳也顺手拍拍自己的小心肝,他也差点被吓死。
叶明净等了一会儿,道:”但他有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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