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虚,杜妈妈肩膀一耸,不敢凑近和俪二太太说话,远离了几步,道:“是不是听到了底下的流言蜚语,沉不住气了?”
俪二太太闻言,眉头一松。
刚才杜妈妈还在跟她说,仆妇们背地里是怎么议论谢玉惜的——已经没有人说主母贤了。个个都只担心,新主母掌家之后,削减份例的刀子会落到自己头上。
都巴不得一起把主母拉下掌家人的位置。
她的目的,全达到了。
“可她这样气冲冲地来,抓住了嚼舌根的人又能怎么样?不过是闹一场笑话罢了。”
俪二太太镇定地坐回去,仍是议事厅主位的左边。
婆母在的时候,都是婆婆坐这个位置。
但只有她跟谢玉惜在的时候,必是她坐这个位置。
轮不到年轻的谢玉惜。
杜妈妈笑着道:“闹笑话才好,就怕太太不闹。”
越闹越没有威严,迟早在伯爷那里失了份量。
“说的没错。”
俪二太太抿掉嘴角的一抹笑,换上担忧的神色,等谢玉惜一进来,便紧张地问:“侄媳妇,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杜妈妈不动声色退远了。
仿佛和别的妈妈一样,只是过来向俪二太太回事,两人并无特殊关系,更没有勾结。
谢玉惜不着痕迹地轻瞥杜妈妈一眼。
她走到俪二太太面前,福身,语气清淡:“二婶子,没什么大事。府里失窃了,我来抓贼。您办您的,不用管我。”
“抓贼?”
俪二太太眉心狠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玉惜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嗯,抓贼。”
谢玉惜云淡风轻坐下,不管俪二太太险些绷不住的表情,直接吩咐下去:“昨日针线房里失窃,丢了六套主子的衣服,现已有了嫌疑人。”
她微顿,继续道:“但是,抓贼拿赃。”
谢玉惜望着自己带来的人:“佩兰,秦妈妈,你们先带人去搜查,搜到物证再给小贼定罪。”
秦妈妈与佩兰齐齐点头。
出了议事厅,佩兰扫视一眼等候的管事妈妈和一般仆妇们,高声道:“都听到了?府里失窃,丢了六套少爷小姐的衣裳,太太要拿贼。
“有线索的都赶紧报上来,重重有赏。”
大家面面相觑。
“丢了六套少爷小姐的衣裳?不是说太太削减了少爷小姐的份例吗?怎么是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