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川死拉活拽的把石松拖到了他的房间,给他盖上被子,又把自己房间的那个火盆挪了过来,这期间,天秋就坐在椅子上,拿着石小川的高一语文课本,认认真真的研读着,丝毫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
石小川也知道,不管是天秋,还是小白,都讨厌这座道观,更不用说,这个道观里面唯一的道士了。
就好像仇人一样,没冲上来踩两脚已经是看在他的面上。
小白吐着蛇信,绕着石松打了好几个圈,石小川紧张的看着它,最后,它甩甩尾巴,碰了碰石小川的脸,又慢慢的爬到树林中去了。
小白除了第一天到灵山观的时候,待在屋子里,其他时间,宁肯在外面的寒风中冻得皮都快僵掉,也绝不靠近这屋子一步。
石松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石小川,探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
他出去这么久,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连坑蒙拐骗这些下作手段都用上了,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些线索。
中间也几次被人围殴,受了不轻不重的伤,更不用说,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吃住都拣最省的,身体亏损过度,所以一回来,看到石小川,精神一放松,那就立刻倒了下来。
石松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走这么远,结果兜兜转转,原来解决办法就在自己身边。
那本口耳相传的《蛇经》有可能就在自己所属的“三清派”里。
他跑到省城的“三清观”想找“三清派”这一代的掌教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看这本救命用的《蛇经》是不是确实在“三清派”内。
结果没想到,他才刚刚提起这件事,就被赶了出来。
但是,正是因为“三清观”里的人这么避讳的样子,石松反而认定,《蛇经》就算不在“三清观”中,也和“三清观”脱不了干系。
原本这《蛇经》就是当年那只被围捕的蛇妖所有,既然蛇妖最后是“三清观”观主,也就是后来的“三清派”创始人用命给困住的,那么,它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落在了他手上。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所以石松也毫不客气的抛开了对道门的忌讳,半夜悄悄的潜 了进去,想着总能找到点线索,却没想到让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的秘密,因为太过震惊之下,他不小心露了行踪,结果被“三清观”中人追了上来,苦斗一场之后,才幸运的逃脱。
就这样,他还老是觉得自己后面尾随了几个盯梢的,只好绕了远路,乘着火车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最后终于是放心了一点,躲躲闪闪的回到了灵山观。
石小川半睡半醒的趴在那儿,感觉到有个人正用宽厚的手掌摸着他的头,很是温暖,他抬起头,就看到石松正抬手揉着他的头发,“还睡啊,还不快给爷爷倒杯水去,懒成这样,快去快去,哎,爷爷老了,现在就想让人送口水都要求着人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石小川才算真正意识到,石松道长确实是回来了。
他倒了杯热水过来,递给石松。
石松也不喝,放在床边那张缺了个角的小木柜子上,“来来,小川啊,你上次养的那条蛇还在吗?哪去了?”他扯了扯自己稀拉拉的白胡子,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问。
石小川比划了一下,“还在,现在就在这山上,不过长大了好多,前面就这么大——现在变这么大了——”
石松连连点头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这个时候,天秋推门进来了,他满脸不耐烦的站在门口,“吃饭了。”
石小川有些尴尬的看着扭开脸的天秋,“爷爷,这是我朋友,叫天秋,就是秋天倒过来写那个天秋。”
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就着昏黄的油灯吃饭。
石小川边吃边和石松聊天,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还有最近自己身上的异状。
石松碗里的饭就就吃了一点,菜就伸了几下筷子,边听着石小川的絮絮叨叨,边频频点头或摇头,就好像真在认真听一样,只不过其实他的心思根本没在听石小川说话这上面,对面这个叫天秋的年轻人,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吃完饭,石小川就被天秋赶去后面的泡药澡去了。石松也过去看了看,他从小学医,虽然没什么天赋,却胜在勤勉认真,那些草药也识得个七七八八,看放在那洗澡水中的药材,都是上好的品质,有些现在还很难找到,现在却一股脑的泡在水里面,更不用说这洗澡水还冒着股甜香,仔细闻闻,这甜香里又透着股血腥气。
天秋的脸在蒸腾的白色水汽后面若隐若现,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安静的站在那儿,看着石小川跳到木桶里面,又加了点热水进去,试了试水温,然后擦干了手,走了出去。
石松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秋,什么也没说,就是摇摇头,也跟在他后面走了。
天秋一直走到灵山观外的那块小坪上才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那轮冷冷的弯月,清淡的月辉洒下来,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