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银铄笑了出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那不和脑袋撞色了吗!”
三人就齐齐地将目光投向她。
这好像不是个玩笑的时刻,他们连话都不敢说,但银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比来的时候还要好。
她挑了店里最贵的一件,花掉了大半赔偿,是件蓝底黄花的刺绣款,滚着银丝边。
很符合她什么元素都想要点的审美。
然后她就抱着寿衣大步地往医院走,仿佛是满怀着什么期待,像要给外婆献宝一样。直到又回到太平间的长廊里,她才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但她留给大家的只是背影,所以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换好衣服后,就是去办最后一道手续,将遗体转移,恰好她父母也从外地赶来回来。
这是三人第一次见到她父母,虽然听过不少故事,但还是十分尊重地打了招呼。
“谢谢你们照顾小铄啊…”女alpha的面容十分憔悴,但仍能看出母女俩长得很像,就好像银铄一下子加速到了五十岁。
殡仪馆的车将老人遗体带走,原本应该在第三天上午火化,但疫情中的葬礼不能大操大办,他们也没时间拖,就定了第二天早上火化。
晚上1202的四个人挤在了银铄家,搞得她父母两个都只能在外面找酒店。
四人也不是为了休息,只是为了陪银铄。
他们都很担心银铄的情绪。
银铄好笑地望着他们:“干嘛呀你们?”
“我们睡不着。”陈姝学着她的模样,爬上她的床,跟她硬挤在一起。
银铄“害!”了一声,抬手从书桌抽屉里掏出一摞卡牌:“玩吗?我这还有骰子。”
于是罗斯装作自然地将卡牌接过,倒了一床开始洗。
“玩啊,你可不能耍赖皮。”
银铄抬脚踹过去:“我靠,我银铄堂堂正正,怎么可能耍赖皮!”
太阳一点点降了下去,屋里变得昏暗不清,方世杰摁开了灯,四人的游戏玩得正是热火朝天。
不一会儿:“快过来让我打一拳头!”“呃啊啊啊,我不!”“银铄你又耍赖皮!”
“…”
最后四个人在小小的房间里扯了一整夜头发,还把地上放置的柜式书架给撞倒了。
书本摆件散了一地,银铄却拽着他们继续玩,就没人再去管。
早上,她父母的电话来了,车就在楼下停着。
银铄笑着,往床下跑得时候踉跄了一下,一边捂头一边说:“好了好了,不玩了,去送她老人家呢。”
三人又一道陪着去了火葬场。
在画了个入殓妆后,老人的状态看起来更好了,跟没生过病一样,脸也肉了点,穿那身寿衣还真的挺显年轻。
“你们老说我审美暴发户,怎么样,这次我挑得还行吧?”银铄得意地问三人。
三人也难得捧她场子:“挺好的,上身效果比挂在店里强。”
“特别精神,很显气色。”
“你眼光进步了。”
三人说着话,就已经在哀乐下绕着遗体走了一整圈,后面就是亲属们去看火化了。
银铄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三个人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