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言再次上前走进屋子,哭声贺然而起,她再退后一步。我和大壮都看着这奇妙的一幕,我回过神来问,“大壮你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吗?不不,你是有供奉的,我问的是你是否有其他的,除开你的那些大仙门。”
“有神坛。”
“跟着有关系吗?”我看向方莫言,她的神色有异,眉头紧锁,今日这是好几次看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了,我感到非常的不安,身边总有一丝违和感在,“方莫言说句话,你这是怎么了?”
“烧掉吧。”
她猛然开口,一开口就说出这话来,我和大壮不知她如何,还是按照她的话,我们驱车来到废弃的旧工厂。大壮搬来了一桶汽油,弄了一只铁皮桶来。方莫言伸手把婴儿放进去,她面上一点罪恶感都没。
我有些愧疚和罪恶感,说我们打破了他的宁静,是我们亲手接生他,又是我们亲手送他上门。早知如此,又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去把他从母体中剥离,只是为了满足我们的猎奇心理,还是好奇心?若是让他跟母体一起火葬会不会更好?
“抱歉,我先冷静下。”我转身离开两人身边,走到车旁,看着满天的星辰,始终意难平。两人都发现了我的异样,方莫言不敢把婴儿独自留在那边,直接抱着他过来,大壮也跟着方莫言走来。
“你怎么回事?”方莫言问道。
我看了一眼她怀中的东西,我低声道,“抱歉,我有些难受,你们去烧吧。这样他也能早些解脱。”
方莫言叹气一声,伸手摸了摸怀中婴儿的脸颊,我明显能看到她手带起来的粘液丝,我一阵恶寒。知道这不是寻常之物,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怜悯,这也
是一条人命,只要他来到世间,我们就没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你是买佛牌的,对婴灵比我和大壮熟悉的多,也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你在他身上感到了什么?有痛苦的挣扎和对生者的憎恨吗?你什么都没感觉到,他甚至连细微的波动都没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说了。”我的心情极度不平衡,波动异常,好似有人用一根绳子牵着我的心脏,不停的弹动细线,使我上下浮动,“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着他连太阳都没见过,马上就要离开,总觉得悲凉。”
“什么叫悲凉?”方莫言哈哈大笑,我知道他不是在嘲笑我,而是再嘲笑这个词语,“他根本就没有想活下去的欲望。真的想活,以那房间的阵法,母体可以起身拨打电话叫救护车,而他阻止了这一切。”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是事实吗?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不想活。”
大壮拉住我暴走的手,轻声道,“于水你冷静点,我知道你难受。莫言妹子说的是事实,我房间里根本没有能够克制邪祟的东西。因为家里有侍奉,你知道他们的属性,而我既然是侍奉的它们,家里就不会有其他的。”
“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方莫言给大壮了一个眼神,不过片刻,一阵冲天的火焰燃烧起来,伴随着一股腐肉烧焦的味道,很是浓烈。猛然天边黄橙起来,已经是破晓了吗?我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天边的颜色,慢慢的感受,眼光和白昼的到来。不知过了多久,方莫言抱着一个陶罐过来。
大壮也跟在身后,手里提着一桶汽油,他把油扔进后备箱。“走吧。天亮了,我们折腾了一晚,先去吃个早饭再回去
好好睡一觉,这次麻烦你们了。报酬睡醒再说。”方莫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心情还不好?”
“走吧。”
这次事件了解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很快,警署那边早晨已经把母体拉去火葬场焚烧,身后事交给一位律师处理,先是把公寓低卖出去,买了个公墓。找到了孕妇远方亲戚,最后跟她联系的人,继承了大部分的遗产。
当然律师也有过长时间的考究,也签署了一份协议,他必须在清明寒食祭拜。这些都是下午法医小姑娘告诉大壮,我几天后得知。至于那房间的对面是否有人进行长期的监视,已然不重要。
几日后,我和方莫言分辨离开大壮的家乡,我回到泰国。刚好有生意上门,这次的顾客是一个娱乐圈的大佬,他想一直保持人气,我卖给他上次在别墅里的小鬼,告知他一些注意事项和禁忌。之后的几年里,听说他的人气一直飙高不下。
一个月之后方莫言主动跟我联系,她接了一个单子,已经通知了大壮。不知何时我们三人已经是这种关系。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我的心性一直稳定不下。时不时就多愁善感,南天说我是因为被阴魂附身太多,导致身体里的阀口大打开,没有关闭,因而影响了自己的人格和理性。要我自己调整,别被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