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停车位等你。”吴钟洁指了指外面。
“谢谢啊。”谢景连带着肩膀微微勾着,点了个头,然后往外一阵小跑了。
吴钟洁皱了皱眉,“新来的这小子怎么看着这么不警醒?”
“其实还行吧,看着挺精神的,一小伙子。”肖江辉按照白夜交代的正在查资料。
吴钟洁耸耸肩,联系赵冬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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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是是是,队长,按你的吩咐通知下面的基层人员拿着照片去问了,像这样的定制高端电子产品的店不多。大多数都是批量生产模具的电子厂,以恭海市为中心拢共筛选出来七家,然后和你照片匹配的好像就有一家,因为这样定制的是可以客户自己设置外观的,像你那个u盘就属于最基础的形状,但是外壳金属滴胶这些,符合条件的找出了一家……”
白夜浏览着赵冬冬打印出来的笔录文件。
“不是吧,我都不知道这事。周曼挺好一姑娘啊。我记得,那时候读书的时候文文静静的,不太爱说话。不过那时候我们是实验班,不爱说话的人多了去了,说得俗气一点,不就是一群埋头苦读的。她真走了啊?高考放榜的时候,学校拿毕业证都没注意到她来没有来,真的可能是压力大了,这年头家长老是说读书才是出路,真的烦。”
“不知道啊,平时不怎么和她说话。她好像没和谁玩得特别好吧,她不是走读嘛,下课的时候忙着背书,没注意。”
“不太记得了,模模糊糊有点印象,我记得高一好像确实是和她一个班的。”
“我知道这事情的时候,觉得还是有点可惜的,我以前还暗恋过她来着啊。但是没说出去,都没机会了。”
“周曼?不太记得了?怎么了?”
“我们班上有这人?你看我这记性,这毕业也没多久啊,也不对,都好几个月了。”
“她咋了?诶,你应该不是和我们一届的吧,怎么问这话?不会是骗子吧?”
——挺好一姑娘,文文静静,不怎么和她说话,不太记得了,没注意。
认真说起来,毕业之后,如果不是玩得好,或者还一直保持联系的。在印象中,班级上比较活跃的同学存在于脑海中的时间会比那些不说话的要长很多。而那些平日里所谓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日后回想起来大抵就是一句——就是那谁啊,平时不怎么说话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因为白夜仔细想想,当时同一届的,他也不怎么记得谁了。
赵冬冬反馈的是,当时市一中和周曼一届甚至一班的,绝大多数都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就了解的情况来看,小姑娘平时上课安安分分,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成绩中上,当然这是在实验班。中上的成绩按照当时班主任说的,上不了什么988、211的,好的二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些信息组合起来,就连白夜都几乎要觉得这个就是个因为高考失利导致的自杀事件了。
如果那个u盘再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的话,那就真的找不到立案原因了,无从下手了。
吸毒,吸毒?她一个女学生,家里条件又是这样,不是强制性吸毒,自己吸毒的可能性基本上没有。因为这种东西,一旦染上瘾,发作起来可能随时随地都想要吸。但是如果是强制性,怎么可能身边会没有人察觉到呢?
白夜眉心狠狠一拧,“去问死者周曼的电话号码,做三角定位。”
赵冬冬陡然声音拔高了几个调,“老大,没有立案的情况下,擅自查看他人手机等私密物件,这个可是侵犯隐私权的啊。”
这个他当然知道,但是,事实上,手机上能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包括她平时的交际,认识了什么人。白夜其实不太愿意以常理去猜测这个姑娘。但是现在一系列联想起来,加上吸毒和性行为频繁这两点因素,不得不让白夜往援交那方面想了,“当时现勘没有发现她的手机,班上的物品里面也没有,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赶紧去做。”
“其实我也仔细了解了一下,我感觉,这不就是一个普通自杀。说真的,老大,现在的学生真的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什么年轻充满朝气有活力啥的。也许他们懂的比我们都还多呢。”赵冬冬语气不无揶揄,“你是没去那些夜店酒吧看过,一个二个,摇得脑壳都要掉下来的样式,平常打雷怕个半死,那大音乐放得震天响,也不见她聋。”
“去查吧。”白夜低声说,“如果我这边还是没有结果,那这事就没办法了。”
“是!”
白夜摁断车载蓝牙,眼角一瞥看见正在外面小摊上买炸火腿的谢景,突然想起赵冬冬的话——现在的学生真的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什么年轻充满朝气有活力啥的。
如果他不是按照安排在外面读书,按照他的真实年龄,他现在会是在做些什么呢?
副驾座门咔哒一开,谢景捧着碗热气腾腾的炸土豆,还有两根火腿肠,刚落座,就递了根给白夜,“喏。”
正值下午三点,阳光灿烂,小县城的双行道旁的地砖路摆满了小摊,行人熙熙攘攘,一辆灰白色五菱宏光停在小巷转道路口的停车位。
白夜其实不怎么吃油炸食品,但是看到谢景如此自然的递过来,觉得自己拒绝好像又有种不可言喻的感觉,类似——装逼和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