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广德殿的殿门,已是斜阳晚照。天边的云际泛着丝丝猩红,落日的余晖将这皇宫内院拉扯的更为寂寞清冷。即墨祾抬起一只手接起薄薄的日光,眼眸闪亮,就在方才自己竟是突破了傲龙诀第一层。若是常人没有个三年五年的磨砺万是不可能有如此成就。慢慢催动内息,一股温热而略带霸道的真气在体内缓缓游走,一抹浅浅的笑意不禁浮现在嘴角处。
“九公主,雨竹姑娘派奴才来接公主回殿。”一道略显稚嫩带着些紧张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即墨祾将手放下,淡淡的瞥了眼说话的小太监,不过十四五岁光景:“知道了。”说完便又换上一副冷情的表情,快步朝珞鎏宫方向走去。
刚踏进珞鎏宫的大门,雨竹便如往常一样早已迎了上来。不过,这次手里却多了封烫金请帖。即墨祾接过请帖,落款正是慕容孜君。随手将请帖交给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太监:“扔了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
“公主,这……如此做法怕是欠妥……”雨竹有些担忧道。
“无妨。”即墨祾淡淡的开口道,“晚膳可有备妥?”
“早就让膳房备了去了,就等着公主回来了!”雨竹笑呵呵的扶着即墨祾进了内殿,又忙招呼着下人们布菜。
等到一顿晚膳下来这天色也黑透了,宫外也都点起了宫灯。即墨祾静静地坐在交椅上,低头看着手中的暖炉,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
为何自己今日一踏进珞鎏宫就有种莫名的心安感?很熟悉……可就是抓不住那一丝头绪……这殿内的熏香依旧是用惯的味道,可就是感觉到有了些不同……
一旁的雨竹有些担忧的看着即墨祾,这几日总是见到小主子疑惑不解的神情,亦或者是茫然若有所思的模样,感觉好像这么个小人儿会就这般突然在眼前消失了去……
第二日即墨祾依旧是去了广德殿,昨日的感觉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不过,这才晌午时分,即墨祾便踏出了广德殿。并未叫上任何侍从独自一人去了宁露宫。
“祾儿给皇奶奶请安!”即墨祾躬身行礼道。
秀云急忙上前扶起即墨祾,牵着即墨祾的小手领到了郑淑君面前。
“祾儿今儿可是来得巧了,”郑淑君面色红润,满脸笑意,伸手抚了抚即墨祾的脸颊,“前儿个燕国太子来得时候带了些个燕国厨子。今儿上午派人给哀家送了来,说是孝敬孝敬哀家。”
“这燕国临海,多是些海味鲜货,这厨子又都是御厨手艺啊定是错不了!”秀云笑道。
即墨祾听后咧开嘴,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那今日祾儿可是有口福了!”
“这口福啊定是少不了的,呵呵呵呵!”郑淑君笑着轻轻刮了下即墨祾秀挺的鼻尖,“还是先说说今日怎么有了这闲工夫来看我这老太婆了?”
“祾儿听说今日下午二皇姐要来给皇奶奶请安,道别。所以特意前来看看。”
“是啊,丽华这孩子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郑淑君听后不禁感慨道:“只望这燕国太子能记得今日的恩情!祾儿如今还小,不提这些也罢!”
即墨祾睁大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郑淑君眨了眨,随后问道:“那皇奶奶嫁入皇家有没有再回家看过呢?”
“娘娘自从进了这深宫内院也就在早些年还回去看过,这十来年来却是一次也未曾回过。”秀云面带感伤地看了看郑淑君,缓缓说道。
“郴州离京城不过五六日路程,皇奶奶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呢?皇奶奶不想家吗?”
郑淑君低头看了看即墨祾清澈透亮的瞳孔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自是想的。这宫里的规矩却让人身不由己。虽说这见不上面,却还是有书信来往。”
“皇奶奶带祾儿去郴州看看好不好?祾儿还从来没见过武林世家!”即墨祾拉起郑淑君的衣袖来回的摇晃,满脸期待地看向郑淑君。
郑淑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皇奶奶老了,白头发都一大把了,也经不起这路上的颠簸了。待到祾儿长大了自个儿去看看可好?”
“可是,可是祾儿谁都不认识怎么办?他们也不认识祾儿啊!”即墨祾有些懊恼的嘟起了嘴唇。
“呵呵呵呵”郑淑君轻笑出声,从腰间拿出一块血玉腰牌塞进即墨祾手里:“这般祾儿可满意了?这块玉佩是每个郑家子孙所佩之物,祾儿今日来可是想讨了此物去。”
即墨祾吐了吐舌头:“皇奶奶是在笑祾儿了!”
“也罢也罢!”郑淑君抬头看向秀云:“看看膳房这午膳备的如何了,想必祾儿也饿的慌了。”
“老奴这就去催催去。”秀云福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