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般的肤浸满水,水里还沾着些许花瓣。二人紧紧相贴,沁香的水珠妖娆地侵透白色僧衣,还来湿滑的感觉。
夏日衣薄,赵如意的手隔着白衣,已经描摹出底下肌肉倏忽一紧。
“殿下恕罪,贫僧不是有意为之。”
说话的同时,伽莲已将双目紧紧合上。
赵如意轻笑一声,食指沿着他的喉咙,顺着挺阔的胸,停在胸腔处,点了点。话里,是透着幽香的戏谑:“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如今,本殿的身子可是全被你看光了。”
“阿弥陀佛。”饶是素来温和待人的圣僧,此刻也有些不镇定了。察觉到抱住自己的双手有异动,赵如意马上攀紧他。
“本殿的脚可还未好,你不能摔着我!”
那双手滞住,尔后像是僵住般,手的主人也透出无奈:“那殿下,您想怎样?”
赵如意将头贴在他胸口,听着底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勾起笑,“去床上。”
“衣服都放在那儿。”
“快点,不然本殿着凉,染了风寒,到时你可赖不掉了。”
伽莲:……
明知对方是故意的,可他仍是无法推脱。闭着双眼,圣僧抱住不着寸缕,浑身还沾着水的长公主行至床边,欲将人放好。
就在这一瞬间,勾在颈后的藕臂骤然发力,伽莲猝不及防,整个人压在赵如意上面,双手撑在她脸边。
“伽莲,本殿的侍女都不在,不如……就由你来替本殿擦干身子,好么?”
灯影绰绰,美人吐气如兰,就连沾湿僧衣的水汽恍惚也滚烫起来。
赵如意伸手,抚上这张令她意乱情迷的脸,可就在指尖触碰到肌肤的刹那——
眼前白影晃动,伽莲伸手便撕下床边红纱,覆上自己双眼,又捞过置于床侧的那堆衣物往床上佳人扔去。
回过神时,那袭红裙已遮住赵如意的身子。
她愣在当场,不敢相信伽莲竟然……
白衣圣僧双眼用红纱绑住,背对着她,声音沉了下来:“殿下,方才贫僧是发现有可疑人物往您此处来,才贸然进屋,惊扰了殿下。您放心,贫僧目不可视,并未窥见您一丝一发。”
“您要人伺候,贫僧自当为您去唤人来。”
他正要往前走,赵如意却急急喊道:“站住,伽莲!”
伽莲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过身看她。
右脚还伤着,赵如意起不了身,胸中骤然炸开的怒意烈烈烧着她。
今夜她大费周折,以自身为饵,这个男人纵然心存佛祖,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得到的,他动摇了。
可为什么?
一切又好像回到原点。
从未被拒绝过的赵如意咬紧下唇,愤怒混着不甘,在心田崩裂,嚷着要战斗。
不可原谅!
赵如意索性也把话说开了:“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本殿对你的心意吗?”
“本殿堂堂长公主,为了你,不惜上你们达摩寺,还被你们的捕兽夹伤了脚。现在、现在本殿已经够放低颜面了,你究竟还要践踏本殿的自尊到何时!”
伽莲背对着她,收敛往日的温和,声音平静得叫人听不出喜怒。“殿下,贫僧已说过,感谢您的厚爱。可贫僧此生已皈依我佛,生平所求的,不过是悟道、渡人、自渡。”
“殿下,您又何必苦苦相逼?”
是真心,也有无可奈何。只是在赵如意的人生中,要与不要,从来都是由她来决定。
“伽莲,本殿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没有要你还俗。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圣僧,念你的阿弥陀佛。咱们之间欢好相爱,与你的求道之路并不相悖。”
她自以为足够宽宏,可眼前的男人摇了摇头,轻叹:“殿下,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她偏要让这男人与她同道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