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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事房中的太监,很是准时的敲响了外间的房门,皇帝对于这个沈姑娘到也还算是宠幸,居然先后叫了两次水。
首领太监双手托着簿子到长孙渊宏的面前“启奏皇上,奴才斗胆请问,这是去还是留?”
去留,往往是只一个妃子侍寝之后,体内龙子的去留,若是发生在一般选秀的妃嫔身上,除了皇上特别要求的,一般都会装作没有听到。
可地上跪着的那个女子是宫女出生,若是因为她一人玷污了皇室的血脉,那他们这些人就万死难辞其咎。
长孙渊宏看着在地上不断抖抖瑟瑟的女人,恍然想起了安琪儿刚入宫的时候,也是这副小心谨慎的样子,然后不断的在身后为他出谋划策,却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猫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他难得去看对方一回。
安琪儿不哭不闹的,每次见他的时候却还是巧笑嫣然,他不知为何却偏偏想要一个可以多去一些安琪儿宫内的理由,想想地上的这个女人,索性大手一挥“留!”
沈倩琪听后浑身一颤,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其实她更加的希望皇上可以不留下他的恩宠,这样就等于只将她视为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却不知为何没来由的羡慕,或者她是羡慕宸贵仪的,皇帝今时今日的举动,都是为那个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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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眼光照进室内,夏日的早晨重要比冬日来的早一些,安琪儿本就没有多少的睡意,闷热的屋子让她的精神有些不太好,就算是屋子里面还放着冰块儿,却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安琪儿的身子不好,不能离冰盆太近,这让安琪儿更加的烦躁。
霜儿将安琪儿一头飘逸的长发梳成一个抛家髻,云鬓间插上一对浅紫色水晶簪子,她的主子一向都不太喜欢奢华的东西,可今日要见的可是日后的对手,管他曾经和主子有什么样的关系,今日她必定要将主子打扮的美艳异常,让那个知道她和主子的差别。
安琪儿摇了摇头,看着身上的这件淡紫色的云锦的流云裙,正如它的名字一般行云流水,小手抚摸之下如潺潺流水,却带着侵入人心的丝丝凉意,虽然没有任何特意的织花,却在行走之间闪烁淡淡的银光,一层绚烂的勿忘我,带给人的是一种别样的高雅。
“丫头,这一身打扮出去,我以后就不需要在皇宫里面混了,这一身下去,就怕要盖过静妃和皇后的名头了。”她刚刚让静妃降了位份,就这么盛装打扮,分明就是做给静妃看的。
“不嘛!娘娘您马上就是宸妃娘娘了,又何必怕那起子小人!”霜儿非常的不爽,她主子进宫的那个时候也是这般小心翼翼,没有办法,**里面有太多有位份又有家世的女人。
主子除了一个姑妈和一个姨妈之外,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可现在不一样了,二公子是大将军了,老爷现在已经是关内侯,世子爷又娶了一位郡主,她的主子又即将被册封为宸妃,这样的打扮才是符合了她现在的体面。
“行了!行了!只要不失体面就足够了,又何必这么隆重的打扮?”安琪儿知道自己说不过霜儿,看着她手上要接着佩戴的朱钗,还是快速的挥了挥手,她头上的东西已经够重的了,接着往上佩戴真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是否能伸直。
看了一眼外面的客厅“她在外面应该等了有一段时间了,我总不能那么避而不见,一会儿扶我出去便是。”
霜儿听后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主子何必,她虽然也是皇上的女人,却至今依然是无名无份的女人,您是一宫主位,让她等着那是她的福气。再说了,听说昨晚皇上要了两次水,最后还让留了,那个女人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才爬上龙床,就将陛下迷的是不知四五六了。”
“霜儿,我才没有看着你,你的嘴巴就越发的没有遮拦了!”冰儿捧着一碗牛乳走了进来,单膝跪地,主子早上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吃,有些牛乳垫垫肚子也是好的。
只可惜她一进门,就发现了这个死丫头居然在她背后嚼舌根子,而且对方一个是皇帝,另外一个是在外面等待沈倩琪,虽然沈倩琪她也不喜欢,可也不能这个时候编排她,更何况这次还把皇帝算计进去了,若是落到有心人士的耳朵里面,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霜儿嘴角一嘟,她是真的心里面不舒服,她的主子刚刚失去了孩子,皇帝就要那个女人再生一个孩子,那不是存心的在给自己的主子添堵吗?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霜儿彻底的将长孙渊宏打进了谷底,也对于她日后的夫君要求越发的高了,首要的一条就是凡事以她为重,这也彻底的注明了这丫头日后夫君的‘悲剧’。
厅外的沈倩琪尤为的不安,昨晚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尽早大老远的就来请安,这实在是一种折磨,虽然她的身边就是椅子,可现在她却是决然不敢坐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双腿都要失去知觉的时候,里间的太监终于高唱起“宸贵仪到!”
“妾沈氏,给贵仪娘娘请安!”沈倩琪一听到宸贵仪来了,一把跪了下去,样子近乎于卑微。
沈倩琪实在是身心疲惫,这样近乎于卑微的跪在地上,却若有若无的缓解着她的精神压力。
安琪儿扶着冰儿的手做了下来,这地上那个茫然的女人,不知为何却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沈……沈姑娘起来吧!”
安琪儿也不知道该称呼对方什么为好,沈倩琪是她推荐上去的,已经侍寝完毕,理当叫一声沈青衣的,可皇帝并没有册封的时候,安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这个女人,只能勉强的喊一声沈青衣,或者叫对方沈氏。
沈倩琪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微微一愣,非常的熟悉“妾谢娘娘恩典!”
沈倩琪站起来之后还是拘谨的站在那里,双眼朦胧的看着自己脚上的那双绣鞋,几乎是要将鞋子看出一个洞来才甘心。
安琪儿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虽说也在封建时代生长成材了,可她的骨子里面却多少还是有一些现代人的思想,更何况面对同样是妃嫔的人,自己做着对方站着,却是不是那么的舒服,尴尬不说,每次说话的时候还要抬一次头。
“我这里不需要拘礼,你也坐吧!”安琪儿指了指首位下面的一张椅子,让沈倩琪坐了过去。
沈倩琪乖乖的听命,如同机械人一般,可屁股却还是只敢做半张椅子,身形越发的僵硬了,抬头的瞬间,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你……”
“沈姑娘认识本嫔吗?”安琪儿咯嘚一声将手里面的茶盅盖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人。
沈倩琪不是傻瓜,宸贵仪从某一方面来说是救了她一命,而且她肯定那朵马蹄莲只是一个意外,她更加不能说她认识安琪儿,若是让**嫔妃知道高高在上的宸贵仪,曾经扮成一个宫女,到她的放里面去和她聊天喝茶,那会传成**里面一个巨大的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