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见状,慌忙摆手安抚道。
“姑娘不要误会,我是想跟李健歃血为盟,并不是想伤害你们。”
原来如此。
阿英放下茶壶坐下,我心上一块石头放下来。
歃血为盟是个古老仪式,在现代社会已渐渐被人淡忘。
牢头拿来两个茶杯装上清水,用匕首刺破指尖,往每个茶杯里滴了三滴血,然后将匕首举过头顶,恭敬呈给我。
我起身接过匕首,依葫芦画瓢往每个茶杯里滴了三滴血。
牢头庄重端起一杯喝掉。
我被他的神色所感染,庄重端起另外一杯喝下去。
牢头收起匕首,从身上掏出张名片放在茶桌上,双手抱拳爽朗道。
“我俩做了十年虚兄弟,今天终于成真,以后有事就打名片上电话,做哥哥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天打扰了,我这厢告辞。”
说完抬脚欲向茶室外走去。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出声留住牢头,把冯钱贵的相貌描绘出来,问牢头见过这样一个人没有。
在花宗成立的历史过程中,冯钱贵连打酱油的角色都没充当,做为宗师很不正常。
牢头听后仔细回忆,最后费劲说,这个相貌有点像老胜,只是有十多年没见面,牢头不敢确定。
没错,老胜就是冯钱贵,坐牢时名叫巫丁胜。
我能肯定,巫丁胜出狱后与冯钱贵对换个身份,也就是说冯钱贵变成巫丁胜,巫丁胜变成冯钱贵。
那时户籍管理没有电脑化有漏洞,花钱找路子换身份完全办得到。
这么做,可以让自己的身份隐藏更深。
老余头做看门人,冯钱贵化身后做杂工,扰乱别人视线,潜藏在阴暗处继续犯罪,这也许是他们自认为高明之处。
牢头再次抱拳告辞,我也没其它事情,拱手抱拳算回礼。
等牢头没了人影,我收起名片,与阿英一前一后走出茶室,下楼来到包厢。
包厢里只有依莲在,想必疯子和麻虎都去‘恭送’牢头,毕竟人家带来几十号人马闯到自己地头。
不到一分钟,疯子和麻虎走进包厢,服务员跟在身后上菜,全是山珍野味,蔬菜都是应季野菜。
酒是浸泡了杨梅的五年谷酒,味道醇厚弥香非同寻常。
就在大家热闹喝酒,我沉浸在对老余头来信考量中,这封信太蹊跷,内容里一定释放出某种信号。
信里称贴花(现在不能称之为五亿,也不能称之为百亿,因为在涨跌)在老秋手里,明面上看,想把视线误导向他,但以老余头的心机,就不能简单这么认为。
老余头一定是在布局,这是个什么样的局,目前恐怕只有他心里清楚。
这个问题一下子
想不清,我又把考量的角度转向牢头,第一次与他接触,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实在坦率。
然而在老千的世界里,用正面的词语来看待一个人,那你就是输得很彻底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