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地板平整光亮。彩灯和球灯的光线角度,细腻不伤眼,就连座位的布局也合理到位。孙建伍,看来我当初选择你们来承包这个歌舞厅,算是找对人了。”
“哈哈,这都是丁子的功劳。歌舞厅所有的设计方案,都是他一个人张罗的。我们几个,也不过就是个监工罢了。”
从舞池里走回来,曲小影又坐回到了茶几上。
“老实说,丁子在经商这一块确实是个人物。这才几天啊,你们的录像厅不光在吉通,甚至是在市里都出名了。就连周边几个市县的文化局,都打电话向吉通文化宫取经呢。”
“真的啊?想不到这点小事儿还能成新闻。看来,丁子说的没错,文化宫这块,真是个风水宝地。”
能得到曲小影的好评,孙建伍也是显得很高兴。
想一想,之前兄弟几个人的辛苦,换在现在也值了。
“怎么高兴了?那我就说点,让你不高兴的。”
“不高兴的?什么意思?”孙建伍一愣。
翘起了二郎腿,曲小影摆出了一个好看的姿势。
“你们录像厅现在火了,自然就有人惦记了。现在文化宫的挺多干部职工,对你们的录像厅开业后反应很大。不少人认为,应该和你们解除合同,把录像厅收回去由他们管理。”
“而且这个声音,现在也有越来越响的趋势。甚至有可能文化宫的领导,会以反映群众呼声为借口,向县文化局请求和你们解除合同呢!”
“呵呵,解除合同?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我们几个兄弟拼着命,点灯熬油地干出来的。当初这里破破烂烂,一个人没有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和我们解除合同?现在录像厅开业了、挣钱了,就有人眼红了。不要脸不说,还要跟我们解除合同,这些文化人除了嘴干净,心怎么这么脏?”
孙建伍越说越生气,眉心上的川字纹也越拧越深。
“哎,说说行了啊。你别一棒子打翻一船人,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我觉得,这帮老学究就是一帮法盲。这签订好的合同、板上钉钉的事儿,无缘无故的就想解除?真要是这么干,就是违约金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孙建伍想想曲小影,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已经签订好合同,文化宫想推倒重来,就要面临着违约。
真要是这样,两家撕破脸了,谁也捞不着好处。
“孙建伍,你晚上有没有工夫?”曲小影问。
“晚上?你要干哈?”
孙建伍抬起头看向了曲小影。
“你晚上要是有工夫的话,能不能陪我去吃顿饭。”
曲小影说话的时候,看着孙建伍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哪知道孙建伍倒是个直肠子。
“吃饭?那还用晚上啊?一会儿等这些女工把卫生收拾干净了,咱俩就去呗!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看孙建伍这憨样,曲小影真是又气又笑。
“孙建伍,你是不是听不明白我说话?我说用你请我吃饭了吗?我的意思是,让你陪我吃顿饭!去参加个聚会!猪头,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就不认真听我说话。”
“哦,陪你…还聚会…等一会儿,聚会?什么聚会?”
孙建伍让曲小影整得直懵,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半天。
曲小影摆弄着腿上的皮包,突然显得有点扭捏。
低着头,她小声说道:
“我有一个上高中时的好姐妹,大学以后分配在了上海。后来她找个男朋友,两个人现如今都留在上海发财了。前几天,她从上海回吉通看父母,给我们这些原来关系好的同学,都打了电话,说想找个时间聚聚。说心里话,我们确实好几年没见面了,聚一聚也是正常,可是…可是…”
曲小影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后面她竟然收住了嘴,偷瞧起了孙建伍。
“你接着把话说完啊,可是,可是个啥啊?”
孙建伍以为曲小影卖起了关子,就催促她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