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稚嫩的声音,让老张头抬起了头。
小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老张头的跟前,双眼含着热泪,一脸心疼地看着他。
看见小东子哭,老张头心里也不好受,他拿起桌上的一块纸巾,把小东子搂在怀里,轻轻地给孩子擦拭了眼泪。
“干爸,你别难受。别因为我再去求别人了行吗?有你和伍哥还有王叔李叔,他们几个对我好,我知足了。干爸,我有地方住,你也别担心我了。我住的那个地方可暖和了,伍子哥去过。不信,你问我伍子哥。干爸,我能照顾好自己,等你休息了,想我了,我就去化肥厂看你。”
小东子还不等说完,就哭的已经泣不成声。
“孩子,你别哭。你听干爸的,只要干爸认了你,就他妈没人能拆散咱爷俩儿。干爸说了让你跟我在厂子住,就肯定能让你住上!他韩国勇算个鸡巴!吃了两天高脚香,还真他妈把自己当成菩萨了?就是他他妈真成了菩萨,你爸我也不尿他!走,儿子,跟爸回去!”
说完,老张头拉起小东子的手,转头对宋金海和孙建伍说道:
“老宋,我领着我儿子先回单位了。我告诉你,你也别拦着我,今天谁拦着我,我和谁急!伍子,你和小柳陪一会儿小王,还有你那两个朋友。你师父我今天心堵,就不陪你们了。替我和你那两个朋友赔个礼,就说我以后再单找他们喝酒。”
宋金海、孙建伍一听说老张头要走,就赶忙阻拦。
这老张头也是个倔脾气,任他们怎么劝说,就是一摆手让他俩回去。自己拉着小东子头也不回地,就下了楼。
好好的一顿饭,发生了这么多的插曲,再让谁吃,谁也没了胃口。
几个人尴尬的聊了一会儿,宋金海也推说下午还有事儿,交代了孙建伍他们几句,穿好了衣服也离开了包房。
看自己当家领导走了,老王给孙建伍重新倒满了一杯酒。
老王一端酒杯,一脸敬重地说道:
“伍子,我敬你一杯!”
孙建伍一脸的茫然无措,他赶忙站起来,弯下腰就要说话。
没想到,老王一拍孙建伍的手,接着说道:
“伍子,其实你刚到咱们科室,我挺看不惯你。不是因为别的,我就认为你这个人太张扬,太高调。没来几天就当了厂先进不说,还收拾了刘文光。”
“还有自打你来了,咱们科长就处处看好你。什么好事儿都可着你,夜勤也不用你出。所以,我就心里不服气。甚至,当听说你当班,车间丢了编织袋,我心里还偷着乐过。”
“可是后来,咱们几个在砖瓦厂,那么多人欺负咱们,你不但不害怕,还能有勇气和那帮驴马烂子打的有来有回。最重要的,没有你,我和李哥这百十来斤,可能都要交代那砖厂了。要不是我哥俩拖累了你,估计你也不能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冲你这份勇气和情义,我老王佩服你,也打心眼儿里服了你,以后,不管是单位还是别的地界儿,你有事儿,只要喊一嗓子,我老王绝没二话!”
“对,对,伍子,我和老王一样,也是这个意思!咱哥仨儿别管咋说,也算他妈过了命的兄弟了。伍子,哥啥也不说了,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咱们兄弟俩,除了媳妇儿,不分你我。”
这两个人也是洒脱,手一抬,脖一扬,酒杯里的酒,痛快的全喝了下去。
见两个人酒杯见底儿,孙建伍也不好说什么,也是干脆利落地喝光了杯中酒。
放下酒杯,老李一脸疑惑地问了孙建伍一句。
“伍子,你那两个朋友也真是不错,尤其那个长得看起来挺吓人,说话总是吵吵吧火的二虎兄弟。他俩对你,可真是没得挑。就是有个事儿吧,哥总想问你一句,为啥他俩总叫你伍爷呢?是因为你辈儿大吗?”
孙建伍听完,哈哈大笑,刚想解释。就见老李媳妇儿,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
“伍子,伍子,你快去看看,你那俩个兄弟在楼下和别人打起来了!”
几个人一听,赶忙扔下手中的酒杯,飞快地往楼下跑。
下了二楼,就看见餐厅门口的小广场上,围了不少人。
孙建伍他们几个连推带搡地,挤进了人群里面。
就看见刘二虎、丁子正和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而在他们旁边的不远处,还有几个男人正拉扯着柳春梅。
柳春梅边哭边用力地挣扎。
孙建伍一看柳春梅受了欺负,当时就怒从心头起,一个箭步飞跑过去,抬腿奔着正在嬉皮笑脸,拉着柳春梅的人就踹了过去!
“嘭”
孙建伍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地将那人踹飞了出去。
随着那人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其他几个拉扯柳春梅的人都是一愣。
柳春梅这时候也看见了孙建伍,用力地挣脱了这几人,飞快的跑到孙建伍跟前,一脸委屈地扑在了孙建伍怀里。
“伍哥,他们,他们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