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郭…郭振东!”小磕巴头不抬眼不睁地回道。
“哦,郭振东,兄弟你这口条……”姚老鳖看出了小磕巴说话结巴。
于是,话说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你呢?大个子。”姚老鳖又问老王。
老王羞红了一张脸,扭捏的像个大姑娘一样。
吭哧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叫王…王桂芬。”
“啥?”
姚老鳖,还有旁边的人,似乎没听清,都凑到了老王身边。
“你说你叫啥?”
“王桂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监房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听到老王的名字叫“王桂芬”,顿时都乐的前仰后合,手抹着眼泪。
“笑,笑你妈啊!”
老王最忌讳,别人笑话他名字。
看着这一屋子的人,笑的没完没了。
老王之前的胆怯,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就是眉毛一立,虎眼一瞪,大有一副要急眼干仗的架势。
“和他妈谁说话呢?操你妈的!”
叫老四的汉子,一把揪住了老王的衣领,拉开架势就要动手。
“哎,老四!你怎么又急眼了呢?我不是说了吗?这屋里都是兄弟,要和平相处。你把手撒开…撒开…”
轻拍着老四的手腕,姚老鳖让人把老四和老王,各自推到了一边。
“桂芬兄弟,你也别生气。老四就是这样,急脾气一个。说说回来,他和你俩差不多,也是因为打架进来的。好像是用汽水瓶子对吧?给人家三两下,脑袋就开了瓢……”
“姚哥,你到底想说啥?”老王瞅着姚老鳖啰嗦个没完,就问了一嘴。
“就,就是!”小磕巴也跟着附和。
“哈哈,没啥没啥。就是这号子里的规矩,新人来了,得做个自我介绍。然后再表演个节目,给大伙乐呵乐呵,就当是融入集体了。”
之前老王在酒桌上,听白亮说起过孙建伍和老张头蹲拘留的时候,在拘留所因为“表演节目”,和白亮的马仔——“耗子”动手打过架。
当时老王还笑着问白亮,拘留所的号房里新去了人,是不是都要表演节目。
白亮笑着回答他,这表演节目是新人进房的必修功课。
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整人和体罚。
而且这节目的种类花样,不光是千奇百怪,还有几乎样样,都透着无尽的变态。
“表演节目?姚哥,唱歌跳舞我也不会啊?你得意二人转不?不行,我给你老整个‘小拜年’?”
老王边说,边给小磕巴递了一个眼神儿。
意思让他,跟着自己装傻充愣。
“哈哈桂芬兄弟,唱唱跳跳,那哪是咱们东北爷们儿该玩的东西。我说的这个表演节目,类似于广播体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