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
与此同时,化肥厂综合机关楼里一片寂静。楼前的梧桐树在微风吹拂下,树叶轻轻拍打着玻璃,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走廊里,几盏消防灯闪烁着昏黄的灯光,亮光吸引着不少飞虫,在灯下翩翩起舞。楼梯的角落里不时传来几声蛐蛐的叫声,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宁静,幽闭。
“哗啦,哗啦”
韩国勇轻轻拧开办公室的门锁,推门进入。
趁着月色,找到了屋里的开关,把灯点亮。随手,把自己公文包放在柜子里。然后来到办公桌的角架旁。
他在杯子里放了少许茶叶,又拿起角架上的暖壶,给杯子续满热水。
端起茶杯,慢慢地踱步来到窗前,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厂区里的夜色。
寂静的夜色总是美的。看得久了,会让一个烦躁的人沉寂下来。
韩国勇矗立在窗前,默默地品着香茶。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座静止的山,一座无声的形体雕塑……
从中专毕业,到进厂。这十多年里,他韩国勇从小技术员一路干到工会副主席。其中的多少过往,心酸,都一时间涌上心头。
工会主席老邵,病休两年了。按道理说,以这样的情况,老邵完全可以提前病退,或者下二线。可是这老家伙始终占着茅坑不拉屎,就是赖着主席这个牌位上不走。让韩国勇一直卡在尴尬的副主席位置上,上不去,也下不来。
一想到这里,他眉头紧锁,总觉得嗓子眼儿卡着根刺,剜不出来,咽不下去。吞吞咽咽,始终就是不舒服。
“咚咚…咚咚咚…”
听见有敲门声,韩国勇收回了心绪。平快速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然后坐回到办公椅上。
“进来…”,韩国勇朝门口说。
“嘿嘿……韩哥,是我”
刘文光一脸媚笑地推开门。看了一眼韩国勇,然后轻轻地关严门。小快步地走到韩国勇的办公桌前。
韩国勇微笑了一下,一摆手,示意让刘文光先坐下。
刘文光倒是没着急坐,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阿斯玛。抽出一根,双手递给韩国勇。
韩国勇接过烟,叼在嘴里。
刘文光又掏出打火机,扒拉滚轮,擦出火苗,毕恭毕敬地给韩国勇点着。
“要不说,还得是云南的香烟,烟气醇厚,抽起来也清香浓郁。不像咱们东北烟,抽起来干巴巴的,火辣的要命。时间长了,嗓子也不舒服。文光啊!你坐,你快坐。”
韩国勇品了一口烟,头靠在椅子上,故意做着陶醉状。
“哥,你喜欢抽,这还不好说,赶明儿,我给你多整两条…”
说完,刘文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烟,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韩国勇把手里的半截烟,在烟灰缸中撵灭。又从茶杯中往烟灰缸里倒了少许水,然后他对着沙发上的刘文光说道:
“文光啊,这么晚了找你来,没有别的事,就是厂里对你前几天在锅炉房打架,和骚扰化验室柳春梅的事做了处理。”
刘文光一听,赶紧问:“韩哥,厂里要怎么处理我?”
韩国勇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