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川那位派来的?”
“不是”,元祺眉心微凝:“人是自良汴来的。”
姜滢阮意外:“良汴?荆王的人?”
元祺摇摇头:“也算不得,不过确与荆王脱不了干系。”
……
两人一直在酒楼坐到月上枝头才将将把近日之事聊了个清楚。
从酒楼出来,姜滢阮感觉脑袋里那一团冗杂的乱麻终于被清理干净了,倾吐一口浊气,身子霎时轻快不少。
“今日我带了马车,三哥就不必送了,你方才不是说皇上受了刺激龙体有恙吗,明日一早你还要入宫探望,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阿衍的事情你也放宽心,待父皇精神好些我便奏呈此事,我会尽快将阿衍放出,让你二人团聚。”
姜滢阮不由弯唇笑道:“你当他真的会安分待在府上吗?”
“他去见过你?”
“我们并未相见,不过我知他来过,他未有露面许是怕给我造成困扰吧。”
“说来也是,阿衍的身手突破禁军防控不是难事。”
“回见。”
“回见。”
……
皇上因受了刺激怒急攻心,从前殿下来便病倒了。
大家都以为圣上卧病在床会命太子暂理朝政,可两夜一天的时间过去了都未见圣上下达旨意,期间只由邓怀向外传了口谕说休朝三日。
文武百官一时都有些摸不透圣意。
如今四皇子被贬,太子已没有了竞争对手,储位应是再无其他变数,可眼下皇上对太子的态度却是异常冷淡。
众朝臣私下不免议论。
甚至有几位太子的忠党齐聚在太子府,意在为太子谋事,几人皆主张趁此机会笼络大权。
对此元铭瑄的回应便是将上门者统统请了出去,并且当天也关起府门告了病。
而元祺这几日则是一天两趟奔波于圣前。
旁观者大多以为三殿下是打算夺取圣心,实则元祺不过是想找机会替元璟衍洗白。
果然,在元祺的旁敲侧击中皇上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被禁足的小儿子。
元祺证述元璟衍确属被冤,圻城一局乃慧王设计。
慧王先是设局让手下乔装山匪高价诱引尹远州私贩军弩,后又安排军弩出现在他国暗探的据点,紧接着军械流出的消息被放出,这一切皆是慧王在背后操盘。
慧王提前布下此局,为的就是替元琛铺一条后路。
萧氏惨败,可元琛这个四皇子还未到绝路,所以慧王才有了这一谋算,与元琛里应外合设计陷害太子。
他们这个圈套本是为元铭瑄下的,却不料计划有变,出行圻城的人成了元璟衍。
对元璟衍来说,尹氏的好坏无关痛痒,所以圻城定无法将他困住,故而才有了半路劫囚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