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远啊……”他咕哝,从这到泉州要月余的路程耶。“不好,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顺便认识一下表姨娘。”嗯,好办法。
“我不要。”
“为什么?有我陪你不好吗?我不放心你一人上路。”有他的陪伴不好吗?就这样直接地拒绝,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讨人厌了?
“我没财也没色,会有什么危险?”
难保不会有人像他有如此特别的眼光啊,可沅彧那极不赞同的神色让他说不出口,只好改口问:“那你会去多久?”
“不一定。”
“那就是有可能一个月,也有可以一两年啰。不行,让我陪你去,要不,你写信请表姨娘过来好了。”
“表姨娘年岁大不宜奔波劳累,我最多去八个月。”她会在父母祭日前赶回来。
“相思煎熬,很难受的。”宋尔儒很委屈、很可怜地说。
“家业不好置之不理。”她相信过不了几天,不缺女伴的他便会将她遗忘。
“有姑姑和水漓在,我想表姨娘会欢迎我的。”
“我不欢迎,别逼我。”
沅彧的固执他领教过,她决定的事没人说服得了,那牛脾气一上来,十个人也拉她不动。宋尔儒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要补偿,以慰藉相思之苦。”
不等沅彧反应,他已吻上她的唇索讨补偿。
宋尔儒穿过“羿陵园”的拱门,通过一片桂竹林,顺着小径走到宽敞的庭园中。
“凛!”宋尔儒在石椅上坐下,跷起二郎腿,扬声叫唤:“凛!凛!凛!凛——”
“你叫鬼啊!”夜凛不耐烦地从房里步出。
“你承认自己是恶鬼,我是不会反对。”
“去!”夜凛没好气地啐了声,“你才是鬼,粘人鬼。”
昔无初跟在夜凛之后出现,温雅地朝宋尔儒打了声招呼,“宋大哥,你来了。我去替你们准备酒菜,让你们好好聊聊。”接着,她转头交代夫婿,“我会吩咐人送酒菜过来,我就不打扰你们,我去小屋看飞龙他们。”
“嗯,等我打发走那家伙就去找你。”夜凛语气温柔的说。
待妻子离去后,回头面对宋尔儒则换成凶神恶煞的表情。“你又来干什么?”
“凛,不好喔。常生气容易长皱纹,恐会有秋扇见捐之虑,小心小初把你踢到一旁。”宋尔儒很好心地提醒他。
夜凛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们夫妻的事,不劳阁下来烦恼。”原本可以与爱妻甜蜜恩爱一番,却杀出个不识相的人,任谁也没有那般的好度量。
“凛,你好过分,我是好言相劝,何况你们夫妻俩可是因为我才会重逢,算来我可是你的贵人啊。”
老咬着这点对他予取予求,他总有一天会回以颜色的。
“你怎么不去找你那群莺莺燕燕?”宋尔儒这家伙数月来,三天两头往这跑,剥夺他和无初相处的时光,再不想个法子不行。
“我提不起劲去嘛。”他也很无奈。
自从沅彧离开后,他的心好像缺了一角,无论是开怀时,或是烦躁时,他总希望回头会有个熟悉的人儿在那。
这时,仆人送来了精致小菜及香醇美酒。
夜凛品尝了下醇酒,“看来蓝沅彧对你的影响颇大。”
“嗯。”直到她离去,他才知自己放了多少真心,超乎他的想象啊。
当初避之惟恐不及的人,如今竟思思念念起来,惟一可以解释这种反复无常的心情,只有——
“你爱上她了。”
“我想是的,我是爱上她。”他是栽了,栽得挺窝囊的。
她丑,他知道;她固执,他了解;她没情趣,他也明白——但他还是老话一句,就是心甘情愿啊。
夜凛眸中精光一闪而逝。“我们来打赌。”
“怎样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