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蔷薇诧异,怎么连她也知道啊。
段三越发心慌:“你你不会跟王爷说那个人是我吧?我是很喜欢姐姐,可可——”
“等等,等等,什么跟什么?”孙蔷薇听糊涂了。
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到实处,段三松了一口气:“差点叫姐姐吓死。我还以为忠义侯府要成为下一个韩国公府。”
孙蔷薇越发糊涂:“你在说什么呢?不对,重点是我有没有意中人吗?不该是宁王要娶我吗?”
段三想说怎么会呢。忽然想到孙蔷薇并不知道她早就看出来,“宁王虽说跟个和尚道士似的,陛下和贵妃娘娘可不会由着他清心寡欲一辈子。除非他遁入空门,或者以死相挟,否则早晚要娶妻。我以前想到这点确实很难过。可我也已经调整过来。”
孙蔷薇拧眉,朝外看一眼,不见外间有丫鬟,放心地说:“你不觉得他疯了吗?”
段三姑娘险些笑呛着。
“你真不难过啊?”孙蔷薇不敢信,怎么跟她来的路上猜测的完全不一样啊。
段三忍住笑:“宁王娶的不是那位,换做你是我,听到这个消息是伤心还是高兴?”
孙蔷薇认真想想,“我很难不幸灾乐祸。”
“这就是了。况且也没便宜外人不是吗。”
孙蔷薇不由得怀疑段三才是长在红旗下的那个,她是老古董,“你拿我当朋友吧?你心仪之人要娶你朋友,你朋友抢了你的人,你不生气?”
段三终于明白她先前为何那般犹豫,合着因为这层顾虑。一时之间段三心底五味杂陈。今日之事换作是她,皇上没下明旨,甚至还未传出任何消息来,她是不会迫不及待地告诉孙蔷薇。
难怪孙蔷薇被亲戚逼的走投无路,被定了亲才知道要逃。这性子也太天真单纯了吧。亏得她平时说话一套一套,像是很精通人情世故似的。
“姐姐就不怕我向安国公府通风报信?”
孙蔷薇毫不迟疑地说:“怎么会啊。”
“我是挺看不上她,好好姑娘家做点什么不行,有人脉有路子还有个比我聪明的脑袋和手腕,竟成天在女人堆里打转,只会跟人扯头花。真不知安国公是怎么教养的。”段三说到此,笑看着孙蔷薇,“姐姐家以前是做生意的,令尊没跟姐姐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孙蔷薇没想过这点,一时被问住。段三顿时忍不住指着她:“你你,真是叫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孙蔷薇笑了,不枉她亲自过来告诉她,“你敢得罪宁王吗?”
段三一愣,失笑道:“好啊,还没怎么着就先学会用宁王吓唬我了?看我不收拾你。”作势要掐断她的脖子。孙蔷薇条件反射般后躲,段三顺势坐回去,“不闹了,不闹了,姐姐不止一次说过齐大非偶,姐姐找我来想必也不是单单告诉我这事吧?”
孙蔷薇原先她若是能接受就多说几句,要是生气那就算了,否则显得她故意炫耀。
“自然不是。宁王昨儿下午突然跟我说起这事,我一下就糊涂了,到了晚上歇息还觉得跟做梦似的。今早他叫小丫鬟送来一件石榴裙,我才不得不相信他认真的。”
石榴裙很费时费工夫,即便是出去买的,入得了宁王眼的也不好寻。最快也得日。日足矣令冲动的人冷静下来。
思及此,段三姑娘便知宁王很认真。孙蔷薇身无长物,与她交好也是得几个食材方子。段三也看不上那点钱。可孙蔷薇十七岁,经历了那些事竟然还能以诚待人,只这一点便是世间少有。
哪怕以后的以后孙蔷薇变了,段三也不信她会变成为了利益插朋友两刀的人。段三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也不希望这个朋友被宅门纷争家长里短磨的世故。
可是能叫她一直这样的,偌大的京城也只有宁王。
“姐姐是想问问我,你是该拒绝还是该应下此事?”
孙蔷薇不由得点头。
段三笑了:“姐姐啊,那可是宁王。你敢拒绝吗?纵然宁王不跟姐姐计较,太子和陛下呢?姐姐别以为听说过几次皇上厌恶宁王,皇上就会认为姐姐干得好。皇上那是自家孩子只能自己嫌弃。太子也是。以前太子是想查韩国公的妹夫,可要不是韩国公的老夫人告御状,太子绝不会那么快出手。”
孙蔷薇想象一下,打个哆嗦,“太子,太子要是知道了,不不会把我挫骨扬灰吧?”
“不会。太子还未登基,还得要些好名声。可姐姐忘了,死容易,活着难。”
孙蔷薇暗暗补一句,生不如死更难。可这样一想反而有点厌恶宁王,“他看上谁不好,偏生看上我。”
“那还不是他身边除了丫鬟只有姐姐一个?丫鬟是不可能当王妃的,顶天也就是个侧妃。可没有王妃,府里妾成群,也得娶个王妃进门镇宅。”
孙蔷薇脱口道:“我就是个镇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