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边的桐树那宽大的叶片在深秋已是黄绿斑驳,现在似乎更多了一分干涩。虽说叶子已见枯萎的迹象,但仍顽强地占据着枝头,很少飘零。整棵树的树冠比夏季满树青翠时并不显单薄多少,只是增加了几分苍桑感,别具一种特别的美,如哪位油画大师用手中的彩笔刻意渲染的效果:青中透黄,黄中带褐,色彩丰富极了。偶尔缓缓落下的一片大大的桐树叶,如一只小鸟伸开翅膀缓缓滑下,极轻柔地。
孙刚随手拾起来,细细看这走过了春夏秋三个季节的树叶,只见它平平地伸展着,稍暗的黄色,也可能带着绿的或褐的斑点,比手掌还要大一些,摸上去似乎还留着树的温度和湿度。
在冬天的阳光下这飘落的桐树叶很快就会失去水分,变得干枯,叶边渐渐翘起,静静地伏在路边,伏在草地上。
如果现在来一场大风,那桐树很快就会脱去盛装,树脚下会堆积厚厚的一层树叶,如在地上铺了一层很厚很厚的金棕色地毯,踩上去有一种软软的质感,那是孙刚最喜欢看的初冬的风景。只是现在没有风,也许哪天夜里来一阵大风,第二天估计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丫。
两人漫步走到村口,一路上和村里的乡亲们一一打过招呼,村里的长辈用欣赏和打量的眼光看着赵涵,弄的一路上她的脸都是红红的。
前些天的深秋浓雾已把村口的存在上百年的银杏树彻底变了样,再也找不到一片绿叶,整棵树已变成童话中的黄金树了。
小时候曾在看到过一篇写银杏的文章,那时还不知道什么是银杏树,更没看过银杏树。但听了那篇文章后,心中就对这种树有了一种感情,总想看看银杏是什么样子的,它怎么就被称为活化石呢?后来上了中学,在生物中学了银杏,那种情结依然很深,学时就特别用心,原来银杏就是村口的那棵老白果树。顿时,竟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原来早已与它相识了多年一样。
虽说现在没有风,那一枚枚金黄色的小扇子还是不断在飘落,枝头已削瘦了许多,有些树已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杈。银杏是我见过的最挺拔的树,树干总是那么笔直,而树枝也是很紧凑地向上伸展。树下的地上早已落满了一层金黄色的蝴蝶,阳光洒在这些蝴蝶上,呈现出一种绚烂,这景致是冬日里的一种辉煌,成为记忆里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各种曾经开花结果的树都早已是没有一片树叶,在阳光下裸露着深褐色的枝干,期待着下一个春天。
冬天似乎少了几分萧条,多了一些本不该有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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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点坡火
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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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刚两人慢慢悠悠的走着,仿佛漫无目似的。
走到村外的山坡上,枯黄的草地已经没有一丝绿意。
“在这儿坐一下吧,”孙刚提议道。
赵涵微微点了点头,两人顺势坐下,孙刚手往回一收,赵涵被他拥入怀中。
孙刚的手揽住她的细腰,温柔又不失力量,恰好使赵涵发软的身子舒适无比的靠在他怀中。赵涵将脸靠在孙刚的怀中不停的摩挲,孙刚身上温热的气息让她非常安逸。
阳光慷慨无比地倾泻在山坡上,没有一缕风和一片云的干扰,白花花地让人睁不开眼,只好斜坐着避开它的直视,却任由它在裸露的脸和手上热情地抚摸。
两人连想说话的念头都没有了,一股温馨的气氛在两人中之间弥漫,沉浸在冬日阳光中特有的温暖感觉。
“小刚叔叔,羞,羞,羞,”也不知道村子里的几个小娃子从哪钻出来的,打破了孙刚和赵涵两人间温馨的气氛。
“熊孩子们,干啥呢?”孙刚恼羞成怒,几个熊孩子真会破坏气氛。
“我们我们想点坡火呢,”小鼻涕娃呐呐的说道。
“孙刚,啥是点坡火啊?”赵涵疑惑的问道。
点坡火,孙刚小时候可不少干,没有在农村度过童年的人一定也不知道什么是点坡火。
冬天很多生物都沉睡了,小草也放弃了继续峥嵘的心情,把劳累整个春、夏天的积蓄在秋天慢慢的转移到自己的心脏,把绿色彻底的放弃,冬风吹过,把沟渠、山坡、荒地染成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早已经干酷的小草,在带着瑟瑟寒气的风里摇曳着。
小时候和几个伙伴拥促到一块蹲下,围成一圈挡着风,不然点不着火柴。小心翼翼的点着了,火呼的着起来,他们害怕似的躲开火焰,茂盛的草叶尽情的享受给他们带来的温暖,在风里发出吱吱声音,好像在为自己明年的更旺盛提前祝贺和祈祷,开始四周迅速展开,慢慢的开始漂亮的火苗随着风的方向探着头追了过去。
从火苗凌乱点的地方,跳到被火掠过的地方,带着略微灰色斑点黑色草灰早已随着风一块去追随火的前沿部队,只剩下贴近野草心脏的点点根部秸秆,挑着黑色的或者略带残余的火星在那里陪伴小孩子们最快乐的童年心情,四周的热浪随着风的摇摆从八方挑逗着孩子们,很快乐,很得意。
生命力顽强的许多野生小生命,在急促的火海里疯狂的寻找着生存的机会,来不及躲闪的无情的被淹没在火海当中,陪伴着小孩子们童稚般无忧的笑声,一起伴奏冬天自然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