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个耍药的,谁不想要?你若拿得到手,我那些血佛手、金萼兰就算全拿出来又有何妨?他古家是个做陶瓷的,守着这药陶就煎煎风寒药岂不浪费?”
“浪费,浪费,实在浪费!”阿陶赶紧附和,“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简直暴殄天物!”
“你既想要,何不早说?”叶寒川道,“我让古家送给我。”
南秧娘的一双眼一下子亮起来:“你和古家有交情?”
叶寒川摇了摇头:“素昧平生。”
“那人家凭什么送你?就算有极深的交情,家传之宝怎肯轻易送人?”
“若是以往,他们必不肯送,现在却不同了。”
“有何不同?”
“你就等着罢,”叶寒川站起身,“我现在就走一趟德水镇。”
“这都什么时辰了,”南秧娘好不意外,“怎么就这么急了?歇一晚明早再去不好?”
“不好。”
叶寒川欲走不走,看看千娆,说:“一起去。”
千娆一愣,看日头西偏,不肯动身。南秧娘说:“既然这么急,又拖个累赘做什么?还怕她留在这里吃我欺负?”
叶寒川不作声,一把将千娆扯起,由不得她不走。
两人离开临水镇,向西往德水镇去。千娆早已疲乏,怨怼地跟在叶寒川身后。叶寒川回身等她,说:“这就累了?以前不是腿脚挺利索?”
千娆只觉两条腿越来越沉,垂着头不睬他。
叶寒川突然捉住她一只手,千娆吃一惊,正想挣脱,却感到一股暖暖的真气从手心开始流遍全身,整个人随之轻得好像要飘起来。她一下子想起了曾经练过的内功。
叶寒川放开了手,那股真气却不消散,千娆试着以方才的路径运行了一周,身子果然再次轻飘起来,连先前的疲乏也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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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露宿荒野就跟上来。”叶寒川说着撇下千娆重新上路,千娆忙提一口气跟上。
叶寒川逐渐加快步伐,千娆全神贯注在后跟随,竟能勉强跟上,转眼走过了十里地。叶寒川又逐渐慢了下来。
两人坐在路边歇息。千娆又是新奇,又是酣畅,微微喘着气。她扭头看看叶寒川,却发现他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千娆心里一惊,赶紧起身走到一边。天色将黑,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怕什么,”叶寒川说,“我若真要做什么,何必等到天黑?”
千娆也搞不清为什么,反正天一黑她就本能地害怕,心想:天黑好办事,反正天黑了就是要防着你。
“你既然能将蓄真眼中的内力灌注于腿脚,”叶寒川说,“难道就不能运行在喉门之间?”
千娆闻言,这才醒悟,摸了摸胸口温润的蓄真眼。
“这蓄真眼中,”叶寒川接着说,“蓄积了我一部分内力,足以让你开口说话。”
千娆试着运行真气,慢慢灌输到喉门,果觉喉口蠢蠢欲动,就如那日在双绝山庄脱口而出时一般。
难道,她想,那天在惊奇谷他竟是故意将蓄真眼遗下?
她凝神运气,试着吐一口气:“哈……”果然在气流声中,听到了字音,虽然沙哑,但是清晰可辨。
叶寒川赞许地点头:“天分终究还在,只要多加练习,说些简单的词句总是可以。”
千娆看看他的右腿,心想:他的腿想必也是凭借内力支撑方才行走,可他身上销魂散的毒为何一直没有发作?
叶寒川站起身:“接着走罢。”
两人片刻之间到达德水镇,先找了一家饭店果腹。忽然,几乘马在店门口停下,齐刷刷走进几名年轻男子来。
千娆立刻认出来,是宣家兄弟。为首的那个高视阔步,神情倨傲,背后负着一柄极粗重的长剑,就是当年在武林峰会上与端木不尘比试的宣湛。
叶寒川向千娆使个眼色,两人离开了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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