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若被这姬桑发现马车里的人是叶寒川,但凡她透出去半点风声,叶寒川就再也无处遁形。
偏偏这时,叶寒川又咳起来,夹着□□的低咳声几乎使他的语音暴露无遗。
千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叶寒川本就咳喘不畅,一被捂住嘴几乎窒息,一张惨白的脸顿时涨得发紫。
他迷迷糊糊地想要逃开捂上来的手,但千娆捂住不放。一旁的龙嫣看得痛彻心扉,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老太婆,”南秧娘扯开马缰绳,“少跟这儿啰嗦,再不走开,仔细你的脆骨头!”
姬桑毕竟年老力衰,看对方年轻气盛又人多势众,识趣地退了开去。南秧娘一撒缰绳,马车走动起来。
龙嫣赶紧掰开千娆的手,叶寒川总算透了口气,咳得愈发厉害了。
这时,千娆隐约听到车外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她撩开窗帘看出去,依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稀觉得这声啼哭是从姬桑的那个竹篮里传出,但马车渐驶渐远,实在听不真切。
这般日夜兼程,总算到了临水镇。南秧娘将叶寒川藏到她那个偏僻的别院里,教龙嫣贴身伺候,又教阿陶每日送来汤药。而千娆,也在这别院住下。
不只是内伤,金眼的巨大消耗似乎也耗尽了叶寒川仅剩的元气,整整一个多月,他都半昏半醒的。幸得南秧娘几人不离不弃地贴心照料,他才渐渐好转,终于有一日,他睁眼醒来,恢复了神志。
又一段时日,才能连贯地说一些句子。
娘亲的头颅已在回燕楼的大火中焚毁,千娆再也了无牵挂。她趁龙嫣去厨房做饭,走进叶寒川的房间。她刚迈进房门,想了一想,又退出去,到龙嫣的房里拿了一把剪子。
剪子就放在桌上的一个线篓里,边上还放着一件正在缝制的衣裳,男子衣裳。——真是极好的兴致。
千娆拿了剪刀,仍来到叶寒川的房间。她关上门,栓上栓,栓上窗户,又将房中的桌子抵在门后。
她做完这些,回过身,只见叶寒川正静静地看着她。
“你来了,阿娆。”他声音虚弱。
“你起来。”千娆说。
叶寒川勉力坐起身,下了床,扶着床棱站住。他吃力地喘着气,温顺地将千娆望着,好像一只新生的羔羊。
但千娆知道,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恶魔。
他看了眼千娆手中的剪刀,静静等着。
千娆忽然将剪刀刺向自己的咽喉,一滴鲜血瞬间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淌了下来。她已经厌倦了与叶寒川的那些纠缠,她只想要一个明了的回答。阿陶教过她的方法,她到底用上了,只是曾经的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能这般决绝。
“阿娆……”叶寒川的胸膛明显起伏起来,“你做什么?”他想要走过来,但光是站着就已用光他所有力气。
“我哥,怎么死的?”千娆缓缓说。锐器扎进咽喉皮肤的疼痛使她本能地无法用力说话。
“你先放下……”
但千娆用力顶住剪刀一点点扎进去,刀刃比她想象中钝。
“是我……”叶寒川终于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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