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养伤?”南秧娘气极,“也不想想是谁把他受伤的事情抖落出去,眼下你们两个的哥趁机要置他死地,他还留在这里等死吗?”
“我哥他做了什么?”
“我大哥做什么了?”
千娆和宣沛同时问道。
“做了什么?”南秧娘说起来就恨得牙痒,“他们两个,一个叶云泽,一个宣湛,简直恶毒至极!”
千娆听哥哥受到诋毁也是怒从中来,说道:“我哥这几天一直都在家照顾我嫂嫂,寸步不曾相离,他能做什么?”
“娆小姐,”阿陶这时说,“如今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你没有听说吗?”
“听说什么?”
“前些日子,”阿陶说道,“启城宣家举办了一场声讨大会,邀请了江湖上所有有名望的人物,说是已经查明了大魔头金眼的真实身份。”
千娆看了眼一头雾水的宣沛,说:“金眼我是听说过的……”
“你可知他们将金眼指成了谁?”
“谁?”
“不指别人,”南秧娘怒气冲天地插嘴,“就指叶寒川!”
千娆大吃一惊,叫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川哥哥?”
“那宣湛哪管什么是不是,”南秧娘咬牙道,“就是要趁叶寒川伤重,不能出面与他对质,硬将这天下第一大黑锅扣到叶寒川身上。他还大肆宣扬叶寒川已经身受重伤,鼓动江湖中人布下罗网,围剿叶寒川。”
千娆已面如死灰,想到叶寒川身负重伤,本已狼狈,如今受全江湖千夫所指,他纵然机警,又如何能躲过这灾厄?她颤声道:“不是说一直以来都没人知道金眼是谁吗?宣湛有什么证据,这样诬蔑川哥哥?难道别人就信了?”
阿陶这时说:“宣家哪拿得出什么实质证据,不过是把那天被川公子割成一片片的衣服拿出来,与药王符家人身上的伤作比对,空口白舌,就说手法相似。——哎,川公子也是倒霉,多半确实相似,不然那么多武林人,不可能个个眼瞎。”
“那衣服也好意思拿出来,”南秧娘恨恨说,“这宣湛真是不嫌丢脸。”
“川公子之前不是还拿了古家的药陶吗?”阿陶接着说,“也被宣家说嘴,说川公子就是先拿药材再拿药具,只是药材以金眼强夺,药具以恐吓巧取罢了。”
“也怪我,”南秧娘又悔恨道,“要什么古家药陶。”
“还有,”阿陶又说,“金眼多次犯下惊天杀戮,虽称过不留行,但也偶尔有幸存的人,宣湛将他们一一找来。虽然这些人对金眼的五官都说不清楚,但大致的身形还是能明白的。他们个个指天指地,都说与川公子相像。宣家一向好善乐施,在武林中很得人心,宣湛近几年更是声名大振,早做了宣家当家人。如今端木坤也没了,武林人都看着宣湛呢。他拍着胸脯认定川公子,谁不肯信?
“他还说等抓到川公子,有办法使川公子露出金眼本相。我说句实话,川公子性情孤僻,没什么朋友,树敌却多;他的武功深不见底,把他联想成金眼也并不是难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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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娆只觉一阵眩晕,几乎要倒下去,身旁的宣沛连忙扶住。千娆抽回手,狠狠地瞪他一眼,质问道:“是你?是你把川哥哥重伤的事情告诉你大哥?”
宣沛诚惶诚恐,连忙澄清道:“阿娆,我什么也没有说过,什么也不知道啊!什么声讨大会,我也是现在才听说。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回家一趟,跟我大哥说清楚,师父绝对不可能是金眼。”
“哼,”南秧娘道,“覆水难收,宣湛既已摆下这么大场子,咬死叶寒川就是金眼,还怎肯改变口径?你个二楞子多说何用?料你们宣家人也没这心机这样陷害叶寒川,肯定还是叶云泽指使,他不就知道叶寒川受伤吗?叶云泽,叶云泽!老娘真恨不能扒了他的皮!”
“你……”千娆气得直抖,“你凭白无故,怎就诬是我哥?”
宣沛闻言,忽然想起叶云泽让自己交给大哥的那封信,那封信沉甸甸的好厚一叠,其中所言必然不止婚配这一件事。
当时叶云泽叮嘱他不得私拆,还说若拆开看了,与千娆的婚事就成不了了,他一心想娶千娆,不敢有丝毫冒险,果然不敢拆开,谁知……
想到这里,他已是满头细汗。
现在回想起来,就在他忙着退亲、筹备聘礼的时候,大哥就已在筹备声讨大会。大哥有意瞒着他,而他一心想着自己的婚事,所以虽察觉了些蛛丝马迹,但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大会必然是在他出门之后举办,而他在护送聘礼的路上只是心猿意马,竟未闻得一丝风声。
千娆整日待在岿石村这种小山村,自然也不会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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