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川皱了皱眉,又问:“你是如何脱身?想来受了不少惊吓?”
“龙嫣命贱,受些惊吓也没什么,不劳公子垂问。”
千娆暗暗奇怪,心想这龙嫣怎突然这般阴阳怪气的?
叶寒川又是一阵默然,思忖地看着倔强地低着眉眼的龙嫣。
“公子若无别的事,龙嫣先去了。”
“好,”叶寒川说,“你受了苦,好好歇着。”
龙嫣收了药碗,瞥千娆一眼,走出门去。
千娆脸一红,猜想刚才替叶寒川解毒的情景一定被龙嫣瞧了去。看龙嫣走远,她赶紧关上房门,上了门栓。
叶寒川苦笑,暗自平心定臆,说道:“把门打开。——没人教过你男女有别,应当避嫌吗?”
千娆促狭地一笑,说:“倘若无‘嫌’,那要避嫌;倘若有‘嫌’,那不是应该躲‘嫌’吗?”
“什么有嫌无嫌避嫌躲嫌?”
“呐,”千娆眼珠子一转,解释道,“倘若不做什么,那是无嫌,敞开了门叫避嫌;倘若要做什么,那是有嫌,不就应该闭着门躲起来吗?所以叫‘躲嫌’。”
叶寒川无奈地暗自摇头,似乎这时才想起来,千娆本有多么古灵精怪的一面。“真是胡言乱语。”他低声责备,想起当年千娆初来月信,自己却不曾教她男女之别,此时真是自食其果。
千娆嘻嘻一笑,说道:“川哥哥,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你毒发难受。销魂散的毒到底要怎么解,你知道吗?‘阴阳交合’到底是怎样?不如你教我?我好替你解毒。”
教她?叶寒川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那你刚才那般做,又是谁教的你?”
“那个啊?”千娆直言不讳道,“倒也不是谁教我。昨天在水里的时候我憋不住气,是宣沛那样度了一口气给我。我这才灵机一动,想着阴阳交合或许也就这样,事急从……”
千娆说着,忽然注意到叶寒川的脸色已变得铁青,她这才心虚起来,讪讪地闭了嘴。
“去把宣沛叫进来。”叶寒川的声音冷了下来,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千娆虽懵懂,却也不傻,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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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来受死。”
千娆吓一跳,不确定叶寒川这话有几分真。但她想到平日叶寒川对宣沛的狠辣劲,又想到宣沛刚刚才在叶寒川心口捅了一剑,她就开始替宣沛的小命担忧了。虽然叶寒川此时受着重伤,但就宣沛那两下子,估计仍然不是对手。
“川哥哥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为了宣沛的小命,她忍不住埋怨道,“俗话说事急从权,宣沛也是为了我们保命啊!”
“你不在意?”叶寒川问。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事急从……”
千娆满不在乎地说着,叶寒川突然俯过身来,吻住了她,将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字眼全堵在了嘴里。
千娆惊讶地瞪大了眼,她本能地想要躲开,但想到刚夸了口要给叶寒川解毒,只得硬着头皮不动。叶寒川湿濡的双唇遍遍轻吻着她的,使她全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她颤抖着闭紧双眼,抿紧双唇,一颗心扑通扑通好像蹿到了嗓子眼。
她嗅到叶寒川身上散出的气味,这种气味和她以往在叶寒川身上闻到过的都不一样。这气味浓郁但不躁烈,那样好闻而叫人沉醉,她渐渐放松下来。
叶寒川的动作这时加重,他慢慢吸吻着千娆柔软的嘴唇,好像小心翼翼地品尝一件人间极味。
不知不觉间他的双手抚上了千娆的背心,舌尖也滑出嘴唇探入千娆的齿间。
被舌尖味蕾扫过时的酥麻感觉激地千娆一阵战栗,背心施压的手掌也使她顿时警觉。
羞耻感由然而生。千娆“唔”地一声惊叫,赶紧退了开去。她捂住嘴不可思议地瞪着叶寒川,眼里不由得滚起了泪花。
叶寒川亦惊醒过来,愧疚、悔恨与压抑着的痛苦在他脸上交织着。“对不起,阿娆,”他的声音沙哑,“对不起,我……”
千娆慌忙爬起身,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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