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页乌俈边哭边挣扎着,呼喊道:“放开我!”
“阿娘~!呜呜呜呜~”
女人抬起了头看向页乌俈,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别哭泰儿,阿娘没事,阿娘这就去到你那里。”
“你个疯女人,还不死心。”
男人咒骂着又是一脚踢在了女人肚子上,这一脚比先前的要狠上好几倍,女人痛苦的闷哼一声后连叫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爬呀!”
“嘭!”
又是一脚。
“给你机会就爬呀!看我不踢死你!”
“嘭!”
“踢死她!”
“哈哈哈哈!踢死元秦人!”
“阿娘!你们不要打阿娘!”
现场很混乱,有很有序。
混乱的是声音。拳打脚踢的声音,女人隐忍的闷哼声,小孩的哭喊声和周遭男女老少大笑声、起哄声混杂在一起。
不过就算声音如此混乱,但是现场却一点都不乱。就这么一小片地上为了满满当当的人,愤怒剥夺了他们的理智,怒火尽数烧在女人身上。
“住手!”
“坚戈大人!”
就在这热闹之际,右贤王坚戈带着一身杀气走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男人见了,慌忙收回了脚就退到了一边去。
坚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弥,面目一下子就变得沉痛了起来,眼里却是充盈着森寒的笑意。“先将此女关押起来,等候单于发落。”坚戈瞥了一眼女人说到。
“阿娘!”
看着女人被押走,页乌俈又是挣扎了起来。艰戈走到页乌俈面前,抬手一巴掌扇在了页乌俈脸上,页乌俈被这一巴掌打昏了头。霎时间哭声,喊声统统消失得一干二净。
“吵死了!”艰戈像是看一条虫子一样看着页乌俈,对旁边的人吩咐道:“把他也带下去!”
女人跟页乌俈带下去的同时,天空下起了雪。
这是这一年北疆下的第一场雪,页乌俈只记得那一天要比平时冷上好几倍。
弥死了,页乌俈作为弥的儿子被老单于赦免了。没了弥的袒护,页乌俈那流着一半元秦血液的身体就注定他只能是北疆部落里最低等的人。
但是慈悲的老单于没有赦免那个可怜的元秦女人,女人被当成了不祥之物,本来是要焚死在了弥坟墓前。但是女人没能挨过那一晚,第二天等人们发现时,女人大的身体已经被冻得梆硬了。
这一场战争过后北疆军队元气大伤,老单于气急,身体情况急转直下。但是长时间的战争并没有因此停下,北疆与窑城的冲突还在继续。但是李册经此一役也成了一代战神,被元秦所有百姓所敬仰。
老单于硬是拖着一口气挺了三年。也许是还念着祖孙亲情,有老单于在,页乌俈虽然是北疆部落最低等的人除了在语言上被羞辱倒也没人敢对他进行身体上的侵害。
但是三年前自己母亲惨死那件事却成了小孩儿心中的刺。
他想复仇,他想杀了老单于。
“嗒~!嗒~!”
页乌俈端着一碗汤药正走向老单于营帐,他装作很冷静,但是手心里却冒着汗。
“站住!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