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有下半句。
傅如赏眸色一瞬间变得很复杂,似乎难以启齿:“我昨日让你认清的事,你以为是什么?”
她不知道。
他今日回答她。
“我不是你所以为的哥哥,我想把你压在床上,狠狠地进入你,拥有你。”
盈欢震惊地抬头,眸颤心也颤。
这是……什么话?
他方才还说,他恨她。
傅如赏垂眸,觉得自己很狼狈。狼狈的不是受伤,是将自己还不太熟练的那份情意告诉她。
“婚事是我逼着林家退的,那天……那话也不算假话,我真的好恨你们,有时候,我恨不得你们去死。”他苦笑,睁开眼,“你们每一次热闹地吃饭,每一次热闹地团聚,我都好恨。也恨你,在开心撒完了娇之后,还要来找我。”
爹是你的,家是你的,爱也是你的,为什么还要连我也是你的?
所以说很多难听的话,看见你露出伤心的神色,我好像觉得,我快乐了。可同时,又很难过。
你离我近,我觉得很痛苦,你离我远了,我觉得更痛苦。
傅如赏又闭上眼,嘴唇微不可闻地发颤,“我无法分辨,我到底是恨你多一点,还是爱你多一点。”
那些日日夜夜,点点滴滴,都压在心口,让人喘不过气来。太阳升起,又落下,再睁开眼,那些痛苦却并没有消弭,反而日复一日地累积。
直到这一刻,好像松懈了。
他再次睁开眼,轻抬她的下巴,比昨日更凶狠地掠夺她的一切,仿佛要从这个柔软的狭小空间里摸索出她的灵魂,再一把咬碎。唇齿交缠,口涎难分,他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简直要把她揉碎在怀里。
盈欢觉得自己肩骨都要给他捏碎,她已经什么都无法去想了,含雾带水的眼眸里除了傅如赏的倒影,什么也没有。
她濒临窒息的时刻,像回到水面的溺水者,大口喘着气。手心捂着心口,听见那颗心还在胸腔里跳动。
盈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肿着唇红着眼从他房里出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那些打量的探究的目光,她通通没注意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件事。
傅如赏疯了。
他一定在发疯,在说疯话。怎么会同时恨一个人,又爱一个人呢?
她淹着自己噗通狂跳的心口,缩在马车软垫的角落,简直就是疯了。
宝婵担忧地看着她:“小姐?怎么了?”
盈欢笑出眼泪来,看着宝婵的虚影:“宝婵,他疯了,他说他恨我,也爱我。”
她埋进膝盖里无声抽泣,想起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成亲那天,我已经说过,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她忽而有些许毛骨悚然。
这是傅如赏吗?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
傅盈欢走了,食盒却忘了带,听那守卫说:“夫人说,还有一份还晁大人。”
傅如赏瞥了眼,自然不会给。
后来晁易来探他伤势,见他一人吃两份,心道大人可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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