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路上,陈靖知道了七号姓张,是个才大二的小学弟,和陈靖这种复读、中途又休学过的不一样,他比叶水桃要小足足四岁。
&esp;&esp;难怪这么幼稚,打球撩衣服这种事,陈靖高中之后就没做过了。
&esp;&esp;也不知道叶水桃是怎么下得去嘴啃这颗嫩草的。
&esp;&esp;另外那小白脸姓周,好像是叶水桃同系的师兄。
&esp;&esp;两人路上还在掐,张学弟看周师兄很不爽,他少年意气,一身的锋芒——就是爱主动找茬。
&esp;&esp;抬担架的时候平衡很重要,他身高上不占优势,就用力气来补,故意提得很高,然后嫌周师兄手上没劲儿,周师兄是个文化人,但也反唇相讥,拐弯抹角地说是为了照顾他矮。
&esp;&esp;两人又开始较劲,前面高一下后面矮一下,陈靖坐个担架跟他妈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esp;&esp;他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被颠得不耐烦,骂了句脏话,冷冷道:“把我放下来吧,晕车。”
&esp;&esp;学弟不知道他跟叶水桃也有事儿,对陌生的受害人态度很不错,飞速道歉,手上没小动作了,又改和师兄打嘴炮。
&esp;&esp;终于到医务室,医生看过伤处又拍了个片,确诊没骨折,是韧带拉伤,先消消肿,回去用云南白药喷喷,养几天就能好。
&esp;&esp;医生给找了个冰袋来,陈靖坐床上,自己按着。
&esp;&esp;没一会儿,叶水桃来了,手里拎着张学弟脱给她的那件衣服。
&esp;&esp;她本来还了就打算走,被缠住,小学弟很生气,还有点委屈,质问道:“我进了那么多球,你怎么都不给我鼓掌?”
&esp;&esp;叶水桃:“……鼓了。”
&esp;&esp;“那怎么能一样,你完全就是敷衍我!”
&esp;&esp;叶水桃有点头疼,她本来是想找个新欢的,谁知帅哥没找到,还惹了一身骚。
&esp;&esp;开场前他就跑过来,问自己为什么不给他加油,叶水桃无所谓,就也跟他说了一句,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esp;&esp;叶水桃也不只是对陈靖无情,冷淡地,提醒他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esp;&esp;他不服气:“那你和姓周的也分了啊!还比我早呢!”
&esp;&esp;周师兄被提到,解释了句:“就算分手,我和师妹在一个导师手下,她给我加油也是因为同门情谊,你别误会。”
&esp;&esp;师兄这话有点茶,学弟一点就炸,当即就要辩。
&esp;&esp;叶水桃懒得搭理他们,转身要走,坐不远处一直沉默着充当背景板的陈靖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带着轻蔑和嘲讽,还有止不住的怒火。
&esp;&esp;医生有事出去了,屋里四个人,大家好像这才注意到他。
&esp;&esp;他终于还是没忍住,说:“你可真行。”
&esp;&esp;陈靖没指名道姓,但莫名地,就连不知内情的学弟都知道他是在和叶水桃说。
&esp;&esp;闻言,叶水桃脚步一顿。
&esp;&esp;篮球赛场上的事情,叶水桃并不十分懂,但她不瞎,知道陈靖今天就是个倒霉蛋,而始作俑者,大概率是因为她。
&esp;&esp;已经说过诀别,叶水桃不关心他,不过既然陈靖主动,她也能像陌生人一样,讲几句客套话。
&esp;&esp;她朝他走过去,停在一米开外,说:“不好意思,我替他们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