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沙姆龙表示同意,“那如果你这么满意乌兹的行事风格,还在这里做什么?你大老远地跑到太巴列来,不是因为喜欢和我待在一起吧?你到这儿来,是因为你希望从乌兹那里得到一些东西,但他不给你。我一直在猜,但还没猜出你要什么,不过我离答案也不远了。”
“你了解多少?”
“我知道朱利安·伊舍伍德雇你追查一幅失窃的伦勃朗肖像画的下落。我知道伊莱·拉冯在阿姆斯特丹监视一个老女人。我还知道你已经锁定了全球最成功的商人之一。但我不明白这些事情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
“这和你多年前的一位老相识有关。”
“谁?”
“艾希曼。”
沙姆龙慢慢地熄灭烟头,“我在认真听,加百列,继续说。”
作为一个波兰大犹太家族唯一的幸存者和亲手逮捕阿道夫·艾希曼的人,阿里·沙姆龙对大屠杀未尽之事知之甚多。然而,对于加百列接下来向他讲诉的那段历史,他似乎很感兴趣。那是一个阿姆斯特丹小孩躲避抓捕的故事,一个杀人犯用人命交换金钱的故事,一幅沾满所有追逐之人鲜血的油画的故事。那幅画里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一串人名和数字,它能证明全球实力最为雄厚的金钱帝国之一,其实建立在枉死之人被掠夺的财产上。
“小国王有一点说对了。”加百列汇报完毕后,沙姆龙说道,“你们应该向我们汇报出行计划,这样我才可以帮你在阿根廷安排护卫人员。”
“我是去找失窃的油画,阿里,我以为不需要别人护送。”
“有可能你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毕竟阿方索·拉米雷兹是世上少有的几个仇敌数量和你差不多的人。”
“有可能,”加百列表示同意,“但我觉得不是。”他停了一下,然后说,“你也觉得不是,阿里。”
“是,我是不相信。”沙姆龙又点了一根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查出了一件和马丁·兰德斯曼有关的大案子。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永远也没办法在法庭上证明这件事。”
“谁说要在法庭上解决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想办法说服马丁,让他弥补他父亲的罪恶。”
“你需要什么?”
“要在欧洲领土内对付世界首富之一,我需要足够的钱和充足的人力物力。”
“听上去要花很多钱。”
“没错。但如果我成功了,行动的开销自然有人出。”
这句话似乎打动了沙姆龙。直到现在,他还觉得组织的行动开销是他自掏腰包。“那我猜你的下一个要求就是建立自己的团队了?”
“我正准备说。”
沙姆龙默不作声地仔细端详了加百列一会儿。“前不久就在这露台上,有个疲惫的战士跟我说他想带着他的妻子永远离开组织,怎么又变了?”
“他在阿姆斯特丹遇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之所以活了下来,是因为他父亲给了库特·沃斯一幅伦勃朗。”加百列停顿了一下,接着问,“唯一的问题是,你能让乌兹回心转意吗?”
“乌兹?”沙姆龙不屑地摆了摆手,说,“不用管乌兹。”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沙姆龙笑了笑:“我跟你说过总理的祖父母是匈牙利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