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苏家的人在讨论宋槐月,军属区的其他人也在说。
昨天不少人看见,李金福跟在宋槐月身后,一同从门口进来,以至于一大清早,李金福就被众人拉着打听个不停。
“金福,你跟余团长媳妇认识,怎么以前都没听你说起来过?”
李金福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而微妙,又透着些不忿,“谁跟她认识,你可不要随便乱说。”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眼底看到隐隐的兴奋与八卦。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追问,“怎么一大早跟吃了火药似的,我们也没招惹到你啊。”
“就是就是。”说话的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故意不去看李金福,而是与其他人目光相接,语气带着八卦的兴奋,“难不成余团长媳妇做了什么,又或者对你说了什么?”
李金福憋了一晚上,此时被人一拱火,顿时什么都忍不住,如同倒豆子般将对宋槐月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宋槐月眼睛长在头顶,走路都是鼻孔朝天,你好心好意,想要跟她说句话,你看她搭理你不?”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整齐地长长“哦”了一声。
她们都明白了,李金福想要跟宋槐月说话,但是宋槐月不搭理她。倒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毕竟军属区众人平常也大爱搭理李金福。她们好奇的是宋槐月。
“听我家那个说,余团长过两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
“说实话,我要是余团长,肯定要跟她离婚,才结婚多久啊,也就半年时间吧,余团长的名声都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
“你说得是轻巧,这婚有那么容易离?她为了余团长,千里迢迢找到边城来。这突然说离婚,她能接受?”
“对啊,这一哭二闹倒是好办,万一她想不开呢?”
“……”
话说到这里,众人很有默契地都沉默了。
别说,依照宋槐月在电话里又哭又闹的发疯偏执性格,到时候说不定真的会闹出人命。
良久,不知谁感叹了一句。
“余团长上辈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这般倒大霉。”
另一边。
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几辆吉普车风尘仆仆地往前行驶,滚滚黄烟飞扬而起。
江万里放下望远镜,又挥了挥眼前的尘土,关上车窗。
他扭头瞥见身侧闭目养神的俊朗男人,想到什么,顿时有些幸灾乐祸,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老余,我听说宋槐月同志昨天就到青松坝了,你有什么打算?”
话音落下,车内的其他战士也都悄悄竖起耳朵。
余团长和他媳妇那点事,只要是青松坝的人,谁不知道?但凡知道的,谁不对余团长抱以万分同情?
众人都等着余淮的回答,然而余淮头靠后座,眼皮子都未滑动半下,仿佛没听见江万里的话。
江万里不得劲地咬咬牙,握起拳头朝他的肚子就是一下,“别装死,装死也改变不了什么,你迟早要面对的。”
余淮抱胸的手迅速往下,准确挡住江万里进攻的手,紧闭的眼睛也睁开,深邃的眸子带着嫌弃。
“江团长,你一个男人怎么跟村口那些伯娘婶婶一样八卦?”
江万里“嘿”了一声,不大乐意地看向余淮,“我怎么就八卦了?我这叫关心战友,关心兄弟。”
余淮闻言上下打量他一番,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真是多谢了,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关心留着给嫂子吧。嫂子可是独自在家半年,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
江万里顿时被噎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我看你今日这样,肯定都是自己作的。”
本来他还挺同情余淮的,娶了个那么糟心的媳妇,现在看来,还是同情人家姑娘吧,摊上余淮这么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