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别太长。你要听我的。我这是作为医生跟你说。”
“你不是医生,吉努莉亚,而是负责人员的妻子。”
她摆出受委屈的样子噘起了嘴并轻轻地在身后关上了门。
“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你说说!”妻子刚一消失在门后,马卡尔采夫就贪婪地问起雅科夫·马尔科维奇来。“对了,我闲暇时读了你的文章《作家是意识形态斗士!》。很有道理,并且主要的是,有正确的概括。你笑什么?”
“作家,”拉伯波尔特嘟囔道,“有两个类型:为自己写作的和为其他人写作的。”
“但是要知道也有真正的作家的!”
“我恐怕他们不是意识形态战线的斗士……”
“那就不管他们了!”马卡尔采夫装出他对此有不同理解的样子。“我们的作家就够我们操心的了。我们就考虑他们……”
“要是这样的话……”
“这样吧,塔甫洛夫。你最好说说义务星期六的事。下一步有什么行动计划?”
“有什么好说的?……进步国家当然支持我们了。我们整个阵营都会拿着铁锹出动。哪儿还有下一步?”
“是啊,有气势!你真行,找到了关键!我明白,这才是新闻工作!衷心地祝贺你!你等着瞧,等我出院后,就提出上报你获得记者协会奖的问题……”
“不需要,不需要获奖。”拉伯波尔特摆了摆手。“你最好抑制一下亚古博夫……”
“他阻挠?真是狗杂种!他不明白活动的重要性。我副手的眼界也真是的!”
“不是说这个。他明白!……我知道,必须当反犹太主义者……”
“胡说八道!”
“可也不能这样直截了当地……”
“真是混蛋!别害怕,雅科夫·马尔科维奇!只要我还是这份报纸的主编,谁也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的,你要知道!……这样吧……你准备一份报告给例行的会议,内容是新条件下思想工作的要求。”
“我——在会上作自己的报告?”
“是你,是你!我给亚古博夫下指示。这对你的威信很重要。会上将有区委、市委、中央的代表。”
“没问题,我怎么——舍不得吗?”
谈话中出现了停顿,于是雅科夫·马尔科维奇又开始想,马卡尔采夫到底为什么用得着他了。说到底,总不会是为了祝贺义务星期六周年纪念想法的产生!更不会是为了责成准备会议上的报告。难道他又担心起那个文件夹了?
“对了,免得忘记,塔甫洛夫,”马卡尔采夫打破了沉默,痛得皱了皱眉,“你记得那文件夹吗?”
在医院里马卡尔采夫的思绪不时回到文件夹上。德·库斯汀男爵让他不得安宁。当然,伊戈尔·伊万诺维奇那时做得对,但是现在情况改变了。人们可能用得上他桌子里的东西,会寻找的。不能排除的是,卡申或者外人会开始这样做……而万一有人认为,马卡尔采夫在告发工作人员?想到这个伊戈尔·伊万诺维奇的胸口痛了起来。
“就是说,文件夹,”他生着自己的气重复道,看了一眼门,“我有点心慌意乱的。职务要求我这样做,你自己明白!既然在我那里放着,就是说,我似乎与它有关。愚蠢,你这样看吗?”
“我希望,你不会强迫我自愿地把它送到卢比扬卡广场去吧?”
“你把我想得不好!只不过我生病期间,应该避免是非,把它藏起来,别让它扔在办公室里。什么事都有可能!”
“明智。”雅科夫·马尔科维奇晃了晃头。“我拿出去——没人会发现。”
“它在桌子中间的抽屉里。”
“在中间就在中间……我把它藏在编辑部之外,对吗?”
“对的。”马卡尔采夫的眼睛闪烁起来。“它不存在——就完了。而对不存在的东西也就不能开庭了!”
“法庭是存在的!但是何必留下多余的罪证呢?”
“正是!这么说,你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