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问他:“你们是京中哪家的侍卫?我只进去看看,不烧香的。”
那侍卫常年禁庭行走,见女人的次数屈手可指,上一次见女人还是年前对着家中的老母。
何曾见过玉照这般漂亮的姑娘,一下子脸上充血,说不出话来。
李近麟就站在殿门口守着,听了动静连忙跑了过来,见到玉照被禁军拦在外边,一拍大腿,连忙道:“哎呦,赶紧放她进来——”
禁军们不明所以。
李近麟见玉照眼中泛起好奇疑惑的神色,连忙打岔道:“我们不过是些奉命看守的罢了,这位姑娘便是进来烧炷香又能有什么?想来主人家也会同意的,你们说是吧?”
禁军都领是个大老粗,哪里懂李近麟的话外音。昨日他手下新上任的兵不知陛下要来,竟连殿内都未来得及搜查,竟然放了个人进去。
今日自然不能再如此,他拒绝的很干脆道:“那不成,我们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放的。出了事你担待?”
“呵呵,真要较真不成?”
说到一半,几人猛然间看到陛下不知何时起,就站在殿门处,负手而立,沉着脸看着他们方向。
都领忽然脑子开窍了一般,学着李近麟的口头禅:“哎呦,你说的也对,去吧去吧,就放你进去烧香吧。”
其他大老粗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顶头上司说放行他们也不会拦着,玉照喜笑颜开,提着裙摆绕过众人,往那高处走去。
李近麟看着玉照透出欢喜的背影,笑而不语。
都领问他:“这放人进去,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是你的责任。”
李近麟笑眯眯的,道:“出什么事?伺候好这位,等着赏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些,陛下清晨自留宿处来此间处静修,又是吩咐他开窗开门,还叫他沏茶摆上糕点。
糕点是新换的种类,可陛下却是未尝过一口。
等到下午又吩咐人把那些一口未动的糕点全撤了,陛下面上不显,周身却泛着冷意,他都不敢继续留殿里伺候。
。。。。。。
玉照这回自来熟一般,直接坐到了昨日她坐的位置上。
她见今日这道士总算没抄经,桌案上摆的是一盘棋,已经落下了许多棋子,道长仍是那副不理她的模样,双指交错,捏着一颗清白的棋子,缓缓落于棋盘上。
这是自己跟自己对弈?
昨日玉照是生了气才走的,她本来不打算来了,可左右闲着无事做,她睡到了下午,躺在床上再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道长清冷的模样,面如冠玉,不苟言笑。
玉照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看上他了。
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羞涩的,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道长那般好相貌,换成谁能心无旁骛?
可玉照又觉得不对,自己不也是难得的好相貌吗?
见过她的人没有不夸赞她相貌的,为何那道长都不曾看她一眼?
玉照摇了摇头,甩开那些疑惑,偷偷盯着道长的侧脸瞧,这人真是好看,单看五官每一个都好看,剑眉狭长深邃的眼,比松树还高挺的鼻,唇如一叶舟,偏薄尽显凌厉。
明明是偏锋利的长相,看放在他身上却缓和了许多,显出几分高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