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还有一点最叫顾升起疑。
这世与他所经历的那世最大的区别,竟是圣上自幼清修?性子温润严明?
都说是一副仁德之君。。。。。。
这简直骇人听闻。
顾升最先怀疑的便是圣上与他一般,有着相同的诡异经历。
可随着屡次试探打听,倒是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
嗬嗬,也是,圣上若真与他一般有了其他记忆,绝不会放任他留在京城,绝不会放任他与宝儿生活在一片天地。
赵玄该如上世一般,浑身戾气,踩踏着万千尸骨登上皇位的人,怎会是仁义之人?他最会行卑鄙之事,将自己明升暗贬远远调离京都,不准他再踏入京都一步。。。。。。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将亲兄弟都杀干净的人,你为何会管他叫道长??宝儿,你别被他欺骗了!你看往后他还能不能忍得住这幅做派!”
玉照怎么会信他,她对他的话自然是半个字不信的,这人就是在诋毁她的郎君。
她只凉薄的冷笑,扬起瘦削了一圈的下巴:“哼,随你怎么说,我信半个字算我输!”
顾升几乎灰心到极点,只觉得浑身的伤口比不得心尖的疼痛,她的话像是一把把刀子,专门挑着他最脆弱之处扎了下去,在里头翻来扭曲,惹的他几乎要活活吐出血来。
罢了罢了,他再不想同她分出个是非胜负出来,与她口舌争辩赢了,岂非将她推远了自己。
日后慢慢挽回她的心便是。
顾升一语不发的独自收拾好行囊,熟练的将玉照手脚绑了起来,玉照自从一次次挣扎过后被锁的更紧,她也不再挣扎,只弱弱的干瞪着他,故作凶残的吓唬他道:“道长他来找我了,你再不放开我就来不及了!他要将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扒皮抽筋!”
顾升被她激起几分愤怒,手握成拳狠狠砸向她身后的门框,冷笑着反讽道:“他不会来找你,他转头就会有其他妃嫔,今年才正是开头,他年尾就要重立皇后。。。。。。你以为呢?宝儿,堂堂皇后遭贼人掳走,你以为你还能回的去吗?你往年多在乎名声了,你忍受不了别人给你的闲言碎语?你受不了的,你跟我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再也不会抛下你,哪怕是与天地世间一切为敌,我也会将你护在身后的。”
玉照听了也升起了愤怒,恨不得缝起这恶人的嘴,她嘲笑起自己当初听闻他的死还流了两滴泪,如今只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好端端的,给这恶人哭丧?她该留着眼泪,如今再给他哭丧!
玉照又急又怕,宫里的那个华容筠虎视眈眈,成日穿成那般模样晃荡。。。。。。
玉照恨恨的想,她的郎君若是沾染了其他女子,那便不再是她的郎君!
哪怕是道长。。。。。。也是这般。
“纵使没有道长,我舅舅也饶不了你!你想带我去哪儿他们都能找到我!”玉照奋力竖起自己全身的刺,将所有能用到的东西将自己伪装起来。
也不知是被急的还是气的,玉照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来气。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了难受了,便会去年明月楼那次,也只是稍微有些气闷。
而如今,恐怕是昼夜颠簸,无止无休,她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玉照无助的深吸两口气,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顾升先是一惊,连忙上前抱起她,玉照艰难的问他:“我。。。我的药瓶呢。。。。。。”
当日顾升截走玉照,便将她身上的药品留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不想竟然这般快就用上了,要是没有这药瓶,后果真是不敢设想。
顾升反应极快,立刻从袖口拿出药丸,往她嘴里喂了一颗。
边喂边喃喃自语安慰她道:“等我们去了西域,那边听说有治疗心疾的神药,烧些香薰便能叫你好转,日后你好好养病。。。。。。”
往往玉照只要一服用这药,效果立竿见影,几乎很快抽痛就能止住。这药顾升自然也是知道的,是以他便在一旁静静等着玉照恢复过来。
可玉照竟然一直没有缓和,反而捂着胸口愈演愈烈之势。
“叫。。。叫医。。。。。。”
顾升眼底的狐疑之色一闪而过,玉照忽的一口血喷了上来,直冲着顾升的脸喷了出去。
顾升瞬时大惊失措,打横抱起她来就往楼下去寻医。
他有些慌乱像个无头苍蝇,四处拦着过路人问路,玉照满脸是血的模样,更是吓坏了许多人,却也叫顾升顺利问到医馆的下落。
药馆只有一位坐堂的大夫,也是这家医馆的馆主,馆主中年模样,一把山羊胡,匆匆忙忙给几乎晕厥过去的玉照把脉,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脉相也一切正常,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