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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奇妙的事情。正在追查四亿五千万元去向的大宫警署,对新井节子的财严进行一番清查之后,发现她的财产总额意外的少。
作为财产,首先是她的店铺。这是从附带土地权的房屋所有者手里租赁来,并加以改建而成的美容院。此外,她在附近的神宫的四段拥有一处住宅公寓。其它还有现金、储蓄、赊款、贷款及部分股票、公用事业债券、贵重金属、美术工艺品、衣物、家具、美容器具、备品等。这些总计也不过一亿七千万元左右。但是还有两千万元左右的应付票据、未付款、借款条等,因此资产总额加起来不过是一亿五千万元上下。
这样一来,仍有三亿元左右不知下落。然而除了已查明的财产之外,专业检查人员无论怎么仔细检查,也未再发现有隐瞒的财产。三亿元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况且,甚至可以叫做新井节子“遗产”的这些财产,并没有证据说明是从二宫加代子那里取得的。
下田正在清理从大宫警署作为资料借来的二宫加代子的相册。现在新井节子已经发病,并且知道已没有恢复的可能,所以把加代子的相册长期借用下来也就没有意义了。大宫警署恐怕也需要把它还给她的家属。
要把这成为搜查开端的相册退还回去时,下田真是感慨万分。二宫加代子怀着青春的感受一张张贴上去的照片,当然是令人痛心的。相册中加代子那一个个身影,仿佛是在责备搜查阵容的无能。他们竟然在自己的职责与能力的范围之内未能将犯人捕获归案。
特别是观看“松岛之行’的照片,更令人心酸。最后这张照片所揭发出来的事,竟然毫无结果。
“请原谅吧,我们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下田用仿佛在向相册道歉的心情,一页页翻看着。这就是搜查阵容败北的资斜。被犯人打败,而要把这已经无用的资料返还给它的所有者时的搜查员的心情,是无比沉重的。
在荻和长崎两他的风景照片当中,掺杂着几张象是与同事们一起拍的照片。拍这些照片的时候,大概已经被石田这个寄生虫纠缠上了。加代子的表情里藏着忧郁的阴影。
“唉呀!”
下田在其中的一张照片上停住了视线。身穿白色连衣裙能加代子同一个四十五岁上下、穿衬衣的男子并列在一起。在相册的空白处注着“与户越股长在一起。”背景是平常的草地,没有什么特征。大概是与班上的上司随便拍的一张风景照片。
然而引起下田注意的并不是照片上的景物本身,而是印在相纸角上的痕迹。他记得这痕迹与形状。因为恰好被远处的云彩遮着,所以一直未能发现。仔细一看这块并不是云,而是痕迹。那是镜头上的污垢或者镜片上的裂纹造成的影痕印在了照片上。下田把打开的相册伸向一旁的大川。
“大川先生,你看这痕迹与松岛旅行照片上的痕迹是不是相似。”
“呀,与其说是相似,不如说是相同。这是用同一架相机拍的。”大川不在意地说。
“大川先生!”下田激动起来。
“怎么啦?”大川还没有察觉到“同一架相机”的重要性。
“二宫加代子和石田一男相识是在松岛旅行的时候,那在此之前用石田的相机拍照是不可能的。可是这里叫户越的股长却与加代子在一起用石田的相机照了相。这是不是说明,拍摄的人是石田一男呢?”
“真的!可是石田为什么要拍二宫加代子的上司?”
“户越是不是已经知道石田与加代子之间的关系呢?”
“即使户越知道,又会怎么样呢?”
不知什么时候,大川已经把姿势端正过来。
“看来有必要对名字叫户越的这位二宫加代子的上司查一下看。”
“看一看有没有用同一架相机拍的户越的照片。”
经大川的提醒,下田又把相册认真地检查了一遍。
“啊,这里也贴着那样的照片。”
下田指着下一页上的一张风景照片。那是一张一分钟成相的照相机拍的彩色照,是二宫加代子正面姿势的很平常的肖像照片。空白处只记着“户越股长摄”。背景也很平常,近景处长着些什么植物,远景处是一片杂木林。
“这上面没有印上摄影日期呀。”
“请与上一页的照片比较一下。加代子的服装是相同的,是同一时间里用别的相机拍的。”
“从背景不同这一点来看,拍的地点稍有变动。呀,这里有一只虫子。”
大川指了指相册的一角。在加代子的肖像照片的上边空白处,有一条小虫子的尸体被压在那里,已经枯干了。可能是一只飞来的虫子被偶然夹在相册之中,变成了不是“压花”标本而是“压虫”标本留在那里。
“这是什么虫子呢?”
“好象是见过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