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解散后的第六个月,国际渐渐恢复了以前的风平浪静,虽然各个组织都秘密成立小组,暗中调查ap的去向,却依然没有查到任何头绪。这令他们不得不感叹ap凌驾于其他组织的卓越能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安排好组织每一个成员的身份,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这完全是当年“归零计划”的重现,这样一个组织如此消失实在太可惜,如果能收归己用,可是这只能成为美好的幻想了。
洛汐走出厨房,端着刚煮好的咖啡,对于希然看到他立刻关掉程序的举动假装没有看见。洛汐走到她身边坐下,将一杯咖啡递给她,“考虑好做什么工作了?”
希然低头喝了口咖啡,笑道,“选择好像太多了,得好好挑一挑。”
洛汐轻笑,“其实你不工作也是可以的。”
希然笑看着他,“你这算是变相求婚?”
“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希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愿意养我,我自然是乐意的。只不过,看到大家都有事可忙,我这样闲着总感觉有点空虚。”希然靠着洛汐,“夜戚尾和成今天去韦诺大学报道,普通的大学生活,他们应该会很喜欢。bere在美国郊区开了间私人诊所,现在倒是自得其乐。至于她哥哥nosean正在为军方进行武器方面的试验,也算没有埋没他的才华。大家的人生都上了新的轨道,我也该找找自己的轨迹了。”
洛汐静静地听完,最后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认真地看着希然道,“有什么想问我的就问吧,现在我会回答你的所有问题。”
的确,洛汐完全懂她,对于洛汐她还有很多不了解的,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一个谜,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你和卡斯柯家族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是欧洲最大的黑手党集团之一,却不惜动用整个家族的力量去寻找你,为你隐瞒。开个玩笑,即使你救了整个卡斯柯家族,他们也没有必要倾尽全力去帮你。”
洛汐突然笑了起来,“我还真的是救了他们整个家族,只不过,那是一个意外。”洛汐任由希然震惊地看着他,继续道,“不论是再强大、历史再悠久的家族也会有衰败的一天,作为黑手党家族的卡斯柯更是如此。九年前,他们所面临的不仅仅是家族间的斗争,更是家族内部的斗争,在内外夹击的情况下,卡斯柯遭遇的不仅是衰败,更可能是分崩离析。我只是恰巧参与了卡斯柯那段黑暗的历史,无意中救了他们差点被暗杀的‘boss’,也就是萨缪尔和西莫的父亲,那是个浑身充满戾气的老头。我们在无人岛上被迫滞留了两个月,相处得并不愉快。他是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人,而当时的我也是一身傲气、全身布满棱角的人,你可以想象,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和平相处。但是在那种环境下,我们没有选择,要不两败俱伤,要不
携手合作,而他离开的心比我更加迫切,他的家族内忧外患,他不能让一个几百年的大家族毁在他手中,这是他处于家族权力顶端所必须完成的使命。”
虽然洛汐只是在轻描淡写地描绘当时的情况,希然仍能感觉到他们面临的艰难困境,没有前路,只能靠两个人一步步尝试,并且成功的几率极小,一旦失去希望,在那种情况下人会因为绝望而崩溃,何况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和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所以最开始他们之间产生的是革命情感。
洛汐摸了摸希然的脑袋,继续道,“那段时间,我们都改变了许多,我们的相处从一开始就没有年龄感,在我们心里对方都是不可理喻的人。渐渐地,他收起了满身的戾气,开始跟我交流,也会主动帮忙;而我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磨去棱角,变得越来越圆滑,成为了现在的我。两个月后,我们成功逃出了无人岛,他的出现在最后一刻保住了卡斯柯家族。虽然我从不认为是我救了他的家族,但是在他眼里,黑手党家族的核心就是boss,我救了他也就等于救了整个卡斯柯家族,作为回报,他给予我卡斯柯能力范围内的最大支持。还记得你成年的那一天,我亲手在你身上完成的纹身吗?”
希然抚向自己的后腰,“你左胸口也有……”
“对,那是卡斯柯家族的特殊标志,形状和纹身位置的不同体现了其在家族地位上的差别。左胸口意味着核心。”
希然一怔,黑手党家族历来是排外的,他们很难相信别人,更别说接受外人成为其一员了,而那个老人却给了洛汐家族的核心权力,并且让他有资格决定他人在卡斯柯的地位,看来他对洛汐是真正的感激并且带有对待儿子的宠爱与信任。
“所以你现在明白西莫和肖克为什么会救你了?不是因为你是tourrnale,也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仅仅是因为你腰侧卡斯柯家族的象征。”
希然恍然,卡斯柯家族不是个有同情心、怜悯心的存在,作为接近家族核心的西莫与肖克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如此,他们会与人交往,能够表现出友好的姿态,但深刻在骨子里的教育让他们不会为了那些许好感去干涉他人,更别说救人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洛汐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边。希然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洛汐,打开刚刚被自己关闭的程序,继续浏览沐幽辞发来的邮件,鼠标轻点开附件,熟悉的日志出现在屏幕上,希然一行行快速地浏览下去,眉头渐渐紧锁。
不知何时,接完电话的洛汐来到她身后,看着不断下拉的日志,他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担忧。这是希然在北海道拿到的秦欣怡留下的日志,只是,这一份才是完整版,希然的手指有些颤抖,洛汐的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希然深吸一口气,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所以……这
是什么意思?”希然试图弄明白,却越想越乱,一切都错了。
冰冷的手指抓住洛汐的,洛汐不忍地看着她,右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你有察觉的。”洛汐走到她面前蹲下,紧紧握住她颤抖的双手,“冷静下来,听完我的话,一切都过去了,知道吗?”
希然咬着牙点头,却怎么也止不住心中涌现的颤栗的感觉。洛汐紧紧地注视着她的双眸,“ap、国际部、你母亲留下的日志和证据都与一个人有关。”
希然微微涣散的目光一晃,道,“潘璜……”希然倒吸一口冷气,“你去意大利只是幌子,你真正要去的是西班牙。”看到洛汐点头,“所以,对你下手的人……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
“从你去北海道带回证据开始。”
“为什么?”
“希然,你记得回来后,你所下的第一个命令吗?”
希然快速旋转着思绪,“禁止ap成员在任务中杀人。”
“你说,这是你母亲临死前的愿望,可是你忘了,她是从ap成立之初一步步陪伴我们成长的人,她对ap投入的感情不比我们少,但是她对那个世界熟悉更胜于我们,她不会不明白这样被动的行为等于置组织于死地,虽然她也希望ap的未来能够坦坦荡荡,但是她很清楚,在这个圈子里这种设想是不可能的。回想一下你母亲留下的录音以及日志,她有明确地说过这个要求吗?”
希然看着洛汐的双眼,紧紧抿着嘴,的确,说出这个条件的人是潘璜。
“所以,这是潘璜误导你的个人意愿,他恐惧ap成员的杀伤力,只能出此下策。”洛汐捏紧掌心间希然冰冷的手,“一旦开始怀疑,很多细节就经不起仔细推敲了。首先是ap的成立,虽然你母亲的日志里有提到她和潘璜的设想,但这只是个假象,完整的日志你已经看到了,真正着手建立的人只有你母亲和查尔斯,潘璜根本没有参与其中。还有当时你说,北海道拿回的资料,打开密码是你的生日。”
“这又说明什么?”
“如果像你所说,灏承律师事务所的人告诉你,原本这份资料要给的人是潘璜,你不觉得奇怪吗?那段录音是她和潘璜的对话,密码设的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