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四爷才会难得放下架子在外人面前秀了回恩爱,不为别的,不过是给自个儿的媳妇儿撑腰罢了。
林瑾瑶也不傻,看清了这一点,一时也不觉笑靥如花,嗔道:“说起来我也算是今儿这出大戏的主角儿呢,我这主角儿若是都不出现,人家精心准备的这出戏可怎么能唱得精彩呢?”
“你啊。”四爷无奈的摇摇头,“罢了,既然福晋想看戏,那就坐下看罢,踩着这么高的花盆底走来走去也不嫌累得慌。”
林瑾瑶娇娇软软的一笑,“那妾身就谢爷怜惜了。”
瞧着四爷这副作态,林家主子、下人一众也总算都安下心来。
林如海摸摸捻捻自己精心养护的美髯,暗自点头,头一次觉得自个儿的宝贝长女总算不曾嫁错人。
做夫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两个人是要过一辈子的,这一辈子的风风雨雨多了去了,若连这点坎儿都给绊住了,这日后几十年还有个什么盼头?
“说说罢,究竟是哪个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敢来污蔑堂堂阿哥福晋?”四爷冷眼瞧着被五花大绑摁在地上的男子,不怒自威。
林瑾瑶也总算瞧清了自个儿传说中的“奸夫”,不得不说这副皮相还是顶好的,生得白白嫩嫩相当俊秀,正是小姑娘家最喜爱的那种儒雅书生的模样。
想想倒也是,若这“奸夫”的外貌形象不好,那背后之人的这番算计未免也太不走心了。
那书生被四爷吓得脸都白了,却还是挺直了脊梁,满脸悲愤道:“奴才向天发誓绝不曾说谎污蔑四福晋!当初奴才与四福晋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原本四福晋说好了再等奴才三年,等奴才金榜题名就嫁给奴才,却谁想……谁想她竟转眼就成了四福晋!”
“既然她不仁,那便休怪我不义!她背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那我就拉她同归于尽!”
“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四爷瞧着他的眼神儿愈发的阴冷了,“那你倒是说说,你和爷的福晋是在哪里一见钟情,又是如何两情相悦的?”
那书生立即脱口而出,“两年前的二月初一奴才去大报恩寺上香,恰巧四福晋也去上香,因而相遇并一见钟情,之后每逢初一十五我们都是相约在大报恩寺的。”
四爷又说道:“既然你说得如此肯定,那爷再问你一个问题。福晋是大家闺秀,每每出行身边必然都会带着一众下人,既然你与福晋如此熟稔,那你可能说出福晋都带哪些人去过大报恩寺,这些人分别叫什么?”
“我知道,她每次都会带着她的一双弟妹一起去,至于下人……”那书生仔细打量了一遍林瑾瑶身后站着的一群下人,依次将林瑾瑶身边的琴棋书画四大丫头指了出来,还有赛罕嬷嬷和单嬷嬷也给指了出来,虽说有些犹疑,但名字却还真和人对上号儿了。
林瑾瑶见此情形便不禁微一挑眉,带哪些人出门其实并不很难猜,一般人都绝不会落下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和得用的嬷嬷,这些人的地位不同,看她们的站的位子和穿戴打扮就能分辨出来,叫她感到惊讶的是,他竟然能将她们的名字都对上号儿,如此看来,这背后的指使人还真是个挺有脑子的,竟然连这一点都算计到并事先就做足了准备?
“你确定?”四爷面色淡淡的,看不出究竟是喜是怒。
那书生略犹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我确定!”
闻言,四爷却忽的笑出了声,“既然你都认识了她们,那你可知,这位赛罕嬷嬷和单嬷嬷,还有福晋的妹妹身边的高娃嬷嬷和常嬷嬷根本都是爷的人?”
别说那书生呆了,就连宫里带出来的那些个宫人也愣了下。
“赛罕嬷嬷和高娃嬷嬷来自蒙古,是伺候过孝庄文皇后的老人,孝庄文皇后仙逝后便去伺候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仁慈,前些年就放了她们出宫,是爷亲自请了她们,因而她们才到林家姐妹身边当了她们的教养嬷嬷。至于单嬷嬷和常嬷嬷,这两位早年是伺候孝康章皇后的,后来孝康章皇后仙逝就到了当今皇贵妃,也就是爷的额娘跟前,同样也是爷亲自请了她们出马才到了林家。”
当年这事儿,包括经常给林瑾瑶送各种东西,走的都是裕亲王的路子,四爷自己藏得很深,可以说裕亲王是实力背锅了,一般人摸不透也不稀奇。
谁想就这么一个漏洞,却功亏一篑了。
闻言,那书生一下子便脸色惨白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干这事儿之前他就有了准备,也从没想过自个儿还能活着回去,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却还是不由得恐慌害怕,不是怕死,只是怕事儿没办成,背后的人会发怒。
那些个宫里带出来的下人听到四爷的这话也顿时打消了仅有的疑虑,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福晋这些年有点什么事儿能瞒得过四爷?
说了这么多,其实无非是想当众洗清林瑾瑶身上被泼的这点污渍,否则以四爷的性子,才没那功夫跟这混账浪费口舌,如今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四爷也懒得再瞧见这人,当即便命人将他带了下去严加审讯,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将这背后之人抓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额,一不小心没注意时间,结果过零点了(tot)~~
开始恢复正常更新,不断更了,懒筋抽掉了,再断更我觉得我这番心血就要废了,求不弃┭┮﹏┭┮
第77章
“回禀四爷,那人姓图门,隶属镶蓝旗,其祖父曾任通政司通政使,其父曾任通政司参议,不过其祖父与其父已死了好些年了,家里头只剩下几个孤儿寡母,这额尔德谟虽心高气傲自诩不凡,实际上却并无甚才能。”
“这些年数次参加科考,却至今连个秀才也不曾考上,因而这图门家也算是彻底没落了下来,且因着一家子孤儿寡母要生活要开支,还要供他读书科考,早年其祖父与其父留下的那点家业也算是败了个干净,前几年他们家便卖了宅子搬到北城去了。”
东富西贵南贱北贫,北城那一片住着的,很多都是家道中落或处于末流的旗人,无权无钱。
四爷闻言有些不耐烦的搁下了茶盏,说道:“爷要听的是背后指使他的人究竟是谁,不是他们家兴旺衰败的过程!”
那太监暗自抹了把冷汗,忙继续说道:“奴才要说的正是这个,那家人早几年便搬到北城去了,这些年他们家里头如何,那个额尔德谟又究竟与何人交往过密,原先他们家几十年的老邻居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年住在北城,那家子人却又清高得很,总念着祖上出过三品大官,自诩高人一等,很是看不起周围那些贫民,认为他们都是贱民,因而从不跟邻居们有所往来,这几年左邻右舍连句话都不曾说过,甚至一年到头连家里的大门也鲜少打开,只有个老婆子每日进进出出负责买些米菜油盐酱醋等日用,更是没人知道他们家都有个什么情况。”
“偏那额尔德谟不知为何嘴却硬得很,奴才等人几乎用尽了手段,他也不曾吐露出只言片语,只道……只道是福晋曾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