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水汽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几分潮湿:“就这么睡了?”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沈洛怡眼皮立刻阖上,甚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不然等你把我关起来?”
轻笑了声,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卧室的灯忽地灭了,掌骨带着缥缈的温度,绕上她的腰肢,说不清冷还是热,唯一清晰分明的是落在耳侧的呼吸,让她单薄瘦削的肩膀抖了几分。
原以为这人昨晚一夜没睡,今天晚上会消停一点。
刚走出浴室,她的眼睛还没完全闭上的时候,正巧对上他灼灼的视线,沈洛怡登时觉得不妙。
还是在她提了离婚之后。
“那把你关起来好不好?”喑哑的声线隐没在压下的深吻中。
沈洛怡没什么力气挣扎,再回神时,丝带已经绕上了她的手腕,下意识想要惊叫,却被他吞并了呼吸:“宝宝,你乖一点。”
她哪里是乖的性格,暗昧的光线,她抬眸望进他幽深的瞳仁,静谧的空间,温热的灼热,很容易让人卸下所有矜持。
“那……就只乖一点点。”
还是别乖了。
手掌抵在玻璃上,洇下一点雾气,大掌压在她的手背,手指探入指缝再缓缓扣紧。
沈洛怡望着玻璃倒影里的时钟,眯着眼仔细分辨,还真的是三点。
“不然我们还是各玩各的吧。”她腿软成一片,却被他锁住细腰,撑着她的平衡。
这男人精力好得有点过分了。
薄唇落在她的耳侧,轻咬着她的耳垂,磁性好听的哑声含着浓重的欲色:“重新说,宝宝。”
沈洛怡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离婚吧,程砚深,我真受不了你了。”
床上不适配。
灼人气息缠绕着耳廓,温度碾磨而过,仿佛她的呼吸都被他掌控:“宝宝,你知道离婚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根本没给她回答的空隙,他自顾自给出答案:“你不知道,它已经从你的字典里消失了。”
含水的剔透眸子满是控诉,根本由不得她去声讨,撩人的气息扑来,瓦解了她所有抵抗。
红唇张了张,几乎喘不过气,沈洛怡溃不成军,瓮声瓮气:“消失了,消失了,我真的不认识这两个字。”
再折腾下去,她的腰要断了。
怕了他了。
——
傍晚程砚深来接她的时候,沈洛怡的玻璃小夜灯刚完成。
程砚深公事在身,早上几乎没怎么睡便出门工作。
沈洛怡一个人在酒店无事,便想出门逛一逛东京的手工艺术品,路过一家玻璃灯小店,橱窗里流光溢彩的各色玻璃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看过许多复古珐琅玻璃灯,总觉得工艺复杂,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手工制作的灯具。
一时兴起,便想亲自做一盏夜灯。
图案是她自己画的,镂空的萨曼莎玫瑰。不规则形状的玻璃灯罩上还缀着晶莹的玻璃坠,灯光打开,悬下一片摇曳的清丽花影,映照着美轮美奂的光泽。
老板娘很热心地建议她给灯罩染上色彩,看到那些颜料,沈洛怡犹豫了下,蜷起手指还是算了。
简约之处倒也有几分时光静好感觉,像是蓦然回首时的自然融洽。
“好看吗?”沈洛怡捧着手里的玻璃灯给程砚深展示自己一下午的成果。
眉眼弯弯,比她手下描绘的花朵更夺艳色几分。
自然是好看的,至少沈洛怡在艺术品鉴这方面是绝对专业的。
程砚深目光从精致绝伦的玻璃灯,慢慢移到她纤细的手指上,她肤色极白,一点红印格外刺眼。
抬手捏起她瓷白莹润的手指,程砚深眉心轻折:“手被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