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满观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了一些,而且夜谨言是皇上,说起来他这样都算是大不敬的罪了,也不再纠结夜谨言的做法,沉吟了一下道:“夏天了,京城这边天气太过燥热,对无暇的身体也不好,我想把她带去江南休养,还请皇上准许。”
夜瑾言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看了看床上毫无知觉的无暇,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好吧,希望在江南能够快点让无暇醒过来,朕在京中等着你的好消息。”
席满观一喜,脸色也柔和了下来,起身朝夜瑾言一礼,“多谢皇上。”
送走夜瑾言,席满观立刻着手安排南下的各项事宜,这次不比他去边关,收拾一下立刻就可以走,因为要带上无暇,而且还是处在沉睡中的无暇,所需要准备的东西就太多了,而且还要派人先行南下去安排住处之类。
和夜瑾言商量了几次,最后将目的地定在了涓州,那个地方虽然乱,但也正因为如此,奇人异事很多,说不定就遇到一个有真本事的能够将无暇唤醒。
想到涓州,夜瑾言也想到了兰澹宁,于是对席满观道:“上次遇到的兰六娘,可以和她们多走动一下,无暇之前中毒的事情也是她们发现的,想必在医术上也有些真本事,你过去了也可以去找她们。”
席满观点点头道:“我本来就是想要去找她们的,江湖之上能人异士很多,我想托她们也帮忙打听一下。”
“那就辛苦你了。”
席满观好不避讳道:“我也想着无暇能早点醒过来,当我的新娘。”意思就是等无暇醒过来就要他赐婚了。
夜谨言身体一僵,咬住牙道:“现在说这事还为时太早,等无暇醒过来再说,说不定无暇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你呢?”
“她会愿意的,”席满琯也不管他的咬牙切齿不清不愿,拱了拱手道:“微臣下去准备了,后日便启程南下,届时再来拜别皇上,先告退了。”
“滚吧滚吧,朕不想再看到你了,后日也不必过来了。”
席满观也知道他是不愿意送别之事,所以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两日后,席满观带着无暇悄悄地离开了京城,果然如夜谨言所言,并没有再去拜别,只是让马公公送了一封辞别的信给他。
席满琯的马车刚出了京城,君子墨那边就已经接到了消息。
那天他被君禄送回来之后,王大夫只说是因为悲痛过甚,伤了心肺,需要放开心思好生调养。
只是他又怎么可能放开心思去调养,醒过来之后不但没有遵照王大夫的叮嘱,反而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没日没夜地喝酒。
整个君府都不知道是为什么,隐隐约约地只知道,大概是和少夫人有关,因为少夫人突然就离开了,连带着她身边的赵嬷嬷和听雪、聆雪也都离开了,听说是回了公主府,可是没人知道她们为什么突然离开,也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是君府很多人
看见了那天早上自家少爷一身血迹从长风园出来不知道往哪里奔去,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而彼时,少夫人一众已经离开了。
君府的众人都在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前一天晚上,侧夫人小产了,听闻下手的还是少夫人,而第二天,少爷就带着一身血迹从长风园里出来,所以很多人都觉得,一定是少爷想为侧夫人讨回公道,结果下手太狠,把少夫人的孩子也弄掉了,少夫人一气之下也回了公主府。
虽然是这么猜测着,可是谁也不敢去触君子墨的念头,没见侧夫人撑着虚弱的身子骨想去劝解,然后直接被扔了出来,对,就是扔,整个人被扔出来,当场就被砸晕了。
而夫人的待遇还好一点,因为她吸取了教训,没敢像侧夫人那样擅自闯进去,所以得到的回应就是没有回应,等了两个时辰都没有结果,她口干舌燥地回去了。
最后还是君光文出马才让君子墨走了出来,谁也不知道君光文对君子墨说了什么,总之成功地将君子墨给劝服了,当天晚上君子墨就走了出来,洗漱一番,重新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如玉君子。
只是敏感的人都会发现,君子墨已经变了,从前挂在唇角的笑意似乎更加温润,只是眼里却没有了丝毫的温度,整个人都违和地透出了几丝阴郁来。
君子墨背着手站在窗前,目光有些迷离地仰望着蓝色的天空,漫不经心地听着君二的禀报,“席将军出了城,明面上的随从物资并不多,只有三辆马车,其中两辆都是物资,看样子似乎是要出城游玩,但是据属下观察,暗处随行保护的人大约二十个,而且之前半个月,将军府和宫中都陆续有物资出城,而且至今未回,属下猜测,席将军此行必定甚远,而且近几个月都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