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武林大会,为的就是重新选出武林盟主,顺便也重新给各大门派排名,当然如果平时有什么恩怨之类的,也可以乘机解决一下,毕竟相比私下里打败对头,远没有让他在整个武林的众目睽睽之下输掉更加解气。
加上今年四大家族的家主都过来了,各大门派更加跃跃欲试,如果能被四大家的人看上,哪怕只是选过去做个小小的跟班,那好处和脸面也是大大的。
于是从许恺行宣布正式开始之后,不停地有人上去对打,看一场一场的还很有兴致,看多了也就疲乏了,更不要说君子墨这样心里藏事的。
武林大会一共要举行三天,第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霸月山庄早已给来客都准备了歇息的地方,虽然条件并不是很好,君子墨也没有嫌弃,反而选了个最僻静的地方。
到了天色暗下来,君二便悄悄地出去了,君子墨坐在厢房里沉思着,却始终有点摸不清席满观的做法,似乎有什么地方被他给忽略了,这种总是隔着什么的感觉让他的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
良久他呼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猛然间却问道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君子墨神色一凛,虽然坐着没动,但是其实已经暗暗戒备了起来。
血腥味越来越近,然后只听窗户一响,君二身形有些轻晃着掠了进来。
君子墨全身的戒备放松了下来,随后又一肃,起身走上前道:“你受伤了,可有大碍?”
他没有先问事情查探得如何,反而先问他的伤势,让君二心里一暖,随后道:“主子放心,并无大碍,那人大概只是想要警告属下,所以并没有下重手。”
君子墨眉头微蹙,“是四大家的人?”
“对,属下去的是李家的园子,瞧见其他三家的家主都亲自过去,想必是有事相商,只是并没能靠近,就已经被发现,请主子责罚。”
君子墨摆摆手道:“这不怪你,他们能在江湖上处于那么超然的位置,当然不可能是简单的,只是警告你一下已经算是宽仁的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可有见到席将军在何处?”
“见到了,席将军是最先去了李家家主那里的,另外三家家主因为离得稍远,反而在他后面到达。”
四大家的家主碰头商量示意,偏偏还让席满观去了,他可不会相信席满观没有什么谋划,只是他之前只防着夜瑾言那里,对席满观这边的监视很是疏松,加上埋在席满观身边最深的那个线人在上次把无暇掳到君府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所以现在,基本上没办法从席满观哪里得到什么重要的消息。
想起无暇,他的心陡然一跳,闭了闭眼将翻涌的情绪压制下去,他睁开眼睛看到君二,这才想起来,“既然伤着了就赶紧下去疗伤吧,若是严重了,明日便让君三过来,你去协助君一便是。”
他虽说是假设的话,但是君二
知道他这话就是命令了,而且总归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君二应了一声,随后行礼退下,留下君子墨坐在暖黄色的灯火之中,思索谋划的影子似乎凝固成了一个淡淡的虚影,带着无法言喻的坚韧。
时间没有因为他的不解而停止,反而似乎变得更快,一个夜的时间很快就过来了,第二天照例是武斗,四大家族的家主却没有过来,只是派了各家的实权人物坐镇,君子墨虽然看起来像是仔细观看比斗,只是心神却一直在关注着周围,总是感觉这一日的气氛很怪,很压抑的躁动,就好像是风雨欲来之前的那种压抑的沉闷,似乎一不留神,下一刻就将爆发。
四大家族没来,武林盟主许恺行却过来了,正端坐在主位,神色严肃认真地看着武场中的比斗,他旁边有人和他说话,他的视线都没有移动过,只是偶尔点点头罢了,连神色都不曾改变。
还有邱宏,前一日不停地横扫着瓜果点心之类的,却给人一种畅快感,今日他依然是在吃东西,可是君子墨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而且他眼角的余光分明是在整个武场之内飘忽,眼底的神色也很是凝重。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武斗结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君子墨却觉得,那种压抑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君三已经被换了过来,君子墨却没有打算让他再去探消息,毕竟这样卧虎藏龙的地方,君二昨天的轻伤已经很是侥幸,反正也探不到什么,他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何况气氛不对劲,他此时还是低调一些才是。
这一(这居然是禁词)夜霸月山庄很是宁静,然而君子墨和席满观都没有料到的是,无暇那里却不是那么安静的,因为席满观的死命令,守在宅子里的护卫和影卫都是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谁都知道无暇对于皇上和席满观的重要性,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