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便把那剑递了过去。
东方无傲眼中的讶异之情一闪而过,却是很快便消了下去。他正欲抬手接过那把佩剑,却被碧衣按住了。
“公主,奴婢,能和您单独讲几句话么?”
任风吟看着碧衣,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共同走进一间屋子,碧衣在任风吟身后关上房门,下一秒,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道:“公主,奴婢对不起您,奴婢抢了您的少将军,奴婢罪该万死。求求您不要和少将军置气了,那把剑是什么意义大家都明白,您怎能让他轻易收回呢?!”
任风吟看着碧衣,缓缓地蹲下身,递给她自己的手帕,微笑道:“碧衣,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和少将军现在是夫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至于我,早就该是个过去了。这把剑,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倒不如早些还给他。”
“公主,您别跟碧衣说这些气话了,碧衣跟了您十几年,虽不敢随意揣测公主您心中所想,可是……”碧衣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可是,您对少将军这份情谊,碧衣却是看在眼里,懂在心里啊!”
任风吟听见这话心中并不是不难过的,只是,人都是该往前看的。若是一直对着前尘往事念念不舍,这样对彼此都不好吧。而且,任风吟看了看碧衣梨花带雨的模样,内心暗自叹了一口气。
她对于东方无傲身边的女人,向来看得清醒。宰相孟韩家的女儿,本是指婚与东方,被她破坏后,终日郁郁寡欢,最后竟是削发为尼。玉安更不必说,本来只是驱逐出境,最后无奈造化弄人,竟连性命都丢了去。还有……碧衣,任风吟咬了咬唇,一丝冷漠从眼底闪过,却是转瞬即逝。她早都感觉得到碧衣对东方无傲的感情,只是对方一直刻意压制,而她也一直刻意忽略,因此才得以数年来相安无事。任风吟是任恒恪独女,与其他宗室亲女也不甚熟悉,碧衣之于她,就像是亲生姐妹一般。对碧衣
,她不忍,也下不去手。就连如今,她金口玉言地将碧衣指给了东方无傲,虽说心痛,却也是,祝福为多。
“碧衣,别哭了。”任风吟淡淡地说道。
“公主,是碧衣不对,碧衣不该嫁给您的少将军,呜,公主……”碧衣听着任风吟的安慰却是越哭越伤心,任风吟看着她,内心又一次叹了一口气。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任风吟有些纳闷,都说了要单独谈谈了,还有谁会这么大胆来打扰?!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前,伸手拉开门,竟是一簇桃花映入眼帘。
“喏,给你的。”
“给我的?”任风吟有些惊讶地接过尉迟不却手中的花簇,欣喜之情跃然脸上。她伸手拨弄了几片花瓣,笑得眉眼弯弯道:“谢谢。”
东方无傲从尉迟不却摘花时就一直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他,本是想着,若是这王爷在将军府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也好及时将他擒获,可却不曾想到,尉迟不却居然真的是单纯地在府中闲逛而已。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府中的假山盆景,最后在看见那一片茂密的桃林时,突然纵身跃起,折了几支桃花下来。
竟连吟儿喜欢桃花都知道?东方无傲心中有一些异样的情绪缓缓升起,他看着尉迟不却敲了敲任风吟所在的房间的房门,本想转身离去,却还是停驻在那里,直直地看过去。
那是吟儿在面对他时从来没有露出过的笑容。
吟儿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一直都在被他惹生气。哭泣,似乎是他在吟儿身边时唯一会带给吟儿的情绪。
东方无傲默默地看着他们二人,苦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转身离去。
“不必客气。本王刚才在这将军府里闲逛着,看见那边花园中桃花开得正好,就顺手折了几支来逗你开心了。说起来,这会儿还有桃花开的地方,也无非是这些西北苦寒之地了,倒是真的要好好欣赏一番才是。”尉迟不却笑着揉了揉任风吟的脑袋,一脸温柔道:“怎么样,还喜欢吗?”
“当然喜欢。”任风吟笑得更加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