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活人是不是不从来比不过逝去的人?”
大哥把这一生的痴恋都给了闻音,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虞依还有其他妃子有许多都与他相伴数年,却始终得不到他的一点点与众不同的关爱,到头来他们彼此都终究是孤独的。
“不却。”
那时他与任风吟已经分别了三年之久,当时两国之间的战争也持续了三年。又值新年之际,他提早回宫,尉迟不畏便邀了他一起去祭拜闻音。
“小音一直跟你关系很好,见你能年年来看她,想必也是十分高兴的。”尉迟不畏说着,眼望着闻音
的陵墓,再看着那陵墓不远处正在修缮的自己的陵墓,低声道。
“刚好是十年了吧?”尉迟不却听见尉迟不畏的话,并未有太多反应,只是淡淡地说着。
“呵,正是十年。”尉迟不畏低下头,笑声之中,满是苦涩。“十年生死两茫茫,朕当年读这些中原诗词之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如今却是全然明白了。”
当年闻音便是在这样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下葬的,尉迟不却的印象很深,并不是因为闻音,而是因为从闻音撒手人寰到下葬,尉迟不畏的表现。
闻音的病来得很急,去的也快。当时尉迟不畏亲赴塔
巴与塔巴族结盟,途中得知闻音重病,急忙折返,可却还是没能赶得及。那是尉迟不却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尉迟不畏,他没有哭,也没有责怪太医,只是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整整七天滴米未进,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直到闻音下葬,他才再度出现,又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可是尉迟不却却看得出来,他已经完全变了。
“皇兄,逝者已矣,都这么多年了,还请节哀。”尉迟不却说着,却被尉迟不畏开口打断道:“呵,若是去的人是任风吟,朕不信你还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话。”尉迟不畏拍了拍自己肩头
的雪,道:“若她还是朕害死的,你恐怕早就与朕反目成仇了。”
“皇兄说笑了。”尉迟不却摇了摇头,道。
“说笑?!朕也并非生来就这般……不过是小音走后,才觉得,人这一生,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是能够一直陪伴自己的。”尉迟不畏说着又抬手拍了拍自己肩头的雪,笑道:“所以才叫你不要陷那么深。”
“这要看那逝去的人是谁了啊。”任风吟的话突然打断了尉迟不却的回忆,她一边说着一边凑近他,笑道:“就比如说,如果有些人离开了我,那么之后就算遇见再多的人,于我而言都不
会比他重要。”
尉迟不却听见这话,长叹了一口气道:“说的也是,总是要自己亲自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才能明白。”
就向皇兄所说,若是离开的人是任风吟,尉迟不却都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恐怕不会比皇兄好到哪里去。
与他而言,此生除了任风吟,再也不会有人对他这样重要。
“我不会离开你的。”尉迟不却低声说着,牵起了任风吟的手,道:“你也不要离开我,听见了吗?”
“恩。”任风吟冲着尉迟不却使劲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伸出小拇指笑道:“拉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