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楚娇留心到,黑衣女子对她的防备大大减轻了。
大概是对方以为摸准了药性对她的控制程度,认定每次喂药后她都会昏睡至少五个时辰,所以,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屋子里看着她。
甚至有好几次,楚娇都醒来两个时辰了,黑衣女子才出现在她面前。
这意味着,有空子可以钻。
但她又不敢立刻行事。
这里既然是赵勋的秘密基地之一,那就绝对不只是一个黑衣女子而已。或许真的如同那女子所言,埋伏在这里附近的人马,足堪比一支小型的军队。
还是得找个稳妥的方法啊!
又过了几日。
楚娇这次吃药后只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
醒来时已经天黑。
不知道为什么,黑衣女子没有回来。
楚娇四下张望,发现今夜有些许不同。
以往,就算这院子也是如此安静,但只要她看出去,就会觉得有一种很强烈的被压迫感。
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有人埋伏在暗处注视着她,但凡她要有任何越轨之举,随时都会有一支冷箭射穿她的膝盖。
但今日,压迫感虽然还在,比起之前却明显小了许多。
看来,今日这院子里的人手被调走了一大半。
楚娇心内嘀咕着,莫不是宫里头出了什么事?否则赵勋没有理由调出人手的。
如今的皇宫内,说起出事,让她想到的无非就是陛下驾崩。
可若是陛下驾崩了,为什么鼓楼却没有钟鸣?
她想了想,或许今日就是她逃离的最好时机。
这些日子里,她住的应该就是黑衣女子的屋子,柜子里还有好多她的衣裳。
果然女人爱美是天性,虽然黑衣女子所有的衣裳都是黑色的,但款式却不尽相同,柜子里整整齐齐挂了十几套黑衣裳。
她随手挑选了一套,换了穿上。
然后又去梳妆台前用略显笨拙的手法给自己画了个妆容,眉眼都尽量往黑衣女子的面貌去画,大晚上的,乍一看倒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趁着夜色,她悄然打开门,四下无人,赶紧往大门口溜去。
整个过程中,楚娇的心一直都提着,两只耳朵竖起来,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她长了一对灵敏至极的耳朵,只要在附近的距离内,有人拉起弓箭,她就会有所察觉。
只要没有人对着她背后放冷箭,她就觉得自己能够走出这个小院子。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一直都走到了木门口,都没有什么异样。
楚娇心中雀跃极了。
她猜一定是她身上的衣衫混淆了那帮暗卫的视线,他们以为她是黑衣女子,这才能放放心心地放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