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蓦然起了身,就牵了古瑟的手。
“谢谢!”
“去吧,累了就好生休息,有需要随便唤,我们都在的。”
朱阳箐亦起了身,笑着慷慨致词。
古瑟朝他微低了下头,礼貌回应后,便同凉生回屋去了。
回到屋里,古瑟确实就去床上休息了。
一躺到床上,他就闭了眼睛。
凉生看着他闭上眼睛,替他撵好被角,起身嘱咐了句。
“醒了记得唤我,我就在外面。”
“嗯。”
古瑟闭着眼睛回应了句。
凉生无声的轻叹了口气,才转身出来,将门掩好,重新坐了朱阳箐的面前。
但他却没有任何心思及与力气与他交谈什么。
屋里,凉生走后,本闭着双眸的古瑟,眼角蓦然滑了滴泪来。
泪滴从他眼角静悄悄的滑落,沿着他的脸颊,滑进了他的耳廓里。
到了耳廓里,冷冷的,凉凉的,已没有任何温度。
如此的他,哪有心思睡?
他本想睁眼,但想到他本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睁与不睁,又有何区别?
于是,他懒得睁了。
房门紧闭的屋里很安静,安静得似乎丝丝细碎的声音都能听到,能入心。
他害怕黑暗,特别是这种特别安静的黑暗!
他的面前,除了黑暗,还是无尽的黑暗,望不到头,窥不到底,自己就像被困在了黑暗的梦魇里,怎么也挣扎不出来,也醒不来。
他,很怕!
但,他却不敢做声!
他侧了身,蜷缩在被子里,身子也莫名的在抖。
明明刚才屋外还暖阳日下,他却感觉周围冰凉,空洞洞的凉,自己全身冰冷,好冷,好冷……
就在他要沉侵在冰凉里越发沉深时,莫名感觉一丝温的气息传来,有人好像坐了他床沿。
屋里,还飘来丝熟悉的香气,淡淡的,他说不出来的香味。
有人的手指滑过他的眼角,拨去了他眼角的泪滴。
尽管只有一触即离的温度,但却暖入了他的心底。
他一惊,身子本能的僵了下,睁开眼来,空洞的目光视向床沿。
“觉得难过,就哭出来吧,不用担心自己是否脆弱,我们都是平凡人而已。”
未等古瑟开口,时吟的声音就传了古瑟的耳里,温柔的嗓调,平静的气息。
却能听出他于他面前满心的温柔。
听到是时吟的声音,他惊诧的愣怔了下,僵硬的盯着自己面前看不见的时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