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宣之前伤她再救她,就好比打狗后再给狗一跟骨头吃,她现在也不过是在学他罢了。如果解不了,那也与她无关。
两人见她走了,独月这才皱了眉头说:“红羽小姐,我真怕解不开那铁链子!”
红羽一愣,“怎么可能解不开,那样的铁链子,有什么难的,何况,她不是告诉过你解链子的方法吗?”
她的确说了,自己也记得七七八八,可是他不是红羽,他是见识过她的厉害的,连主子都赞不绝口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红羽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忐忑,“那趁现在你还记得几分,我们先去将三哥哥的铁链子解了!”
独月用的全部是蓝暖心之前教她的方法,蓝暖心说得很详细,几乎从哪里手哪里往哪里转角都说了,可是两个人折腾了半天,司徒宣身上的铁链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怎么回事?”红羽羞红了脸:“肯定是那个女人骗我们的,她告诉你的法子肯定解不了。独月,怎么办呀,要不,我们用刀试试看!”
独月叹了一口气,主子昏迷前说过,他是解不开这铁链的,自己刚才确实不应该让她早早就走了,想完眼底浮出了一丝怒意,捏了捏拳头:“她没有马,应该走不了多远,红羽小姐,你先在这里守着主子,我现在去找她追回来!”
他前脚一走,红羽一个转身间,一颗小石头自门**入,正好点中了她的昏睡穴。蓝暖心从门口缓缓进来,虽然内力没有,但是这种前世就用惯了的方法她还是记得的。迈步进来,头一抬,竟看到司徒宣嘴角淡淡的笑。
他笑得平静,唇线上扬,一双眼睛清澈如水,似乎并不记得是蓝暖心将他弄成这样的田地。
他就那样坐着,身子微倚,明明浑身被铁链束住,他却依旧随意地坐在那里,深深的眸光好似黏在她身上一般。
这样的他,倒是让人心痛,心里不舍。
蓝暖心从门口缓缓走过,神色复杂地望着面前的司徒宣,伤他那么重,他竟休息一夜便清醒了。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猜到自己会来。原本绝美的脸依旧苍白的可怕,被他用铁链束住的衣裳已经被铁链划开,摩擦着里面的肌肤。
“我将铁链帮你解开,以后我们就真的什么都不欠了!”她绕到他的面前,手刚碰到他身上的铁链,司徒宣一个侧身,竟将她反势压在了身下。
未待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狠狠地压了过来。他此时虽然浑身被束,但是他占了主动权。他的吻从未离开过她的唇,他似乎并不打算进行深一步的动作,只想贪婪的在她的唇间游离。
“司徒宣,你滚开,若再碰我,我会立即要了你的命!”蓝暖心嘶哑的声音自他的身下发出,他的身体如同在烈火上烧过一样,男性的气息无情的挑逗着她的身体,蓝暖心微扬起面容,左手竖立为刃,正想朝他劈去。
他却蓦地翻身坐了起来,肩上的伤已经渗出了血,而他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疼,墨眸一眯,哑声笑起来:“我们两个的关系永远都撇不清,你也永远别想撇清我们的关系。我射你倒钩箭,我救你,你刺我一刀,你却未救我,你永远欠我的!”话毕,他竟以内力震开了铁链,嗵的一声,铁链断开,鲜血也喷了出来,溅在她月牙白纱上,宛如一朵盛开娇媚的大红牡丹。
“三皇子!”守在蓬外的士兵听到了那声巨响,鱼贯而入,将蓝暖心围得水泄不通。
她此时虽然右肩受了伤,但是左手还能用力。目光深深的望了司徒宣一眼,她蓝暖心绝对不会输,也绝对不能输!
耻辱和愤怒瞬间从每个毛孔里钻了出来,蓝暖心紧捏了左拳,刚想反击,司徒宣迅速点了她的穴位,刚才他已经气虚体弱,此时从床上起来,人已经摇摇晃晃立也立不稳。
旁边的士兵立马去扶他,他摇摇头,轻轻吩咐:“将蓝小姐扶到床上,你们将红羽姑娘扶出去,我要休息一会儿,任何人不得入内。”
士兵将已经被点穴的蓝暖心扶到了床上,司徒宣以最慢的速度给自己换上药,再抬头时,竟依旧朝着蓝暖心笑。
那笑,笑得她的心不禁一阵抽搐。
她从未想到司徒宣竟然会对着她那样的笑,笑得那么干净,那么纯洁。面前的哪是什么西修罗,哪是什么杀人时从不手软的冷面修罗,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某物狠狠扎了一下,立即闭上眼,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V25
独月带着沮丧的心情来回时发现司徒宣的铁链解了,还没有来得及喜,又发现司徒宣的伤更重了,血流不止,而让他郁闷的是,主子下了令,绝不允许蓝小姐离开。
他愤怒地盯着床上的蓝暖心,心里气恼,只好按照司徒宣之前的吩咐,让未残送信。等夜深人静时,未残收到了一封信,独月展开一看,立即跟司徒宣道:“主子,束公子说去梁城汇合。”
司徒宣墨眸阖上,低着声音道:“去梁城!”
梁城是西楚之地,过了梁城便到了北凰和西楚的交界点默城。
此地离梁城也最近,去梁城也最多不过几个时辰。
几个人护送司徒宣和蓝暖心到达梁城时,独月便命红羽几人带着几众士兵先行回了西楚。客栈里瞬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和立在一旁的独月,蓝暖心此时被控制,不能行走,只能僵硬地坐在凳子上,用极其仇恨的目光盯着司徒宣。
司徒宣勾着唇角,即使变成了无刺的刺猬,那人依旧表现得跟狮子一样勇猛。
“司徒公子!请楼上走!”一个白发老头缓缓地走了过来,独月立即去扶他,司徒宣手指一点,意思很明显,他能走,独月留在这里看着蓝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