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双手成掌重重一拍。
瞬时,一个红衣女子抱着胡琴缓缓走了进来,五官精致,额上点了朱砂痣,如此阴柔的打扮却依旧不掩她眉眼的刚烈之态。司徒宣揉了揉眉头:“红羽,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了?”
V19
“是太子哥哥让我这么穿的。”红羽不禁一怔,低着头,脸上有了一丝羞色。
小的时候司徒宣和司徒氤出宫之时遇到了被人欺负的小红羽,当时两个人年轻气盛,出面救了红羽,且给她在宫外买了一间房子,每月还给她银子让她生活。红羽自那以后专心学武,所以平时的打扮也都是男儿打扮,哪里会有现在的柔和。
其实她这样打扮并非不美,只是司徒宣早看惯了他男儿的打扮,突然看她这样的打扮,有些不太适应而已。
“反正也只是取乐,三弟不觉得红羽如此打扮,倒比之前的样好看多了吗?红羽,我听说你前些日子认识了一位师傅,你弹一首曲子来听听!”司徒氤身子微斜,勾起酒杯,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红羽。
红羽缓缓走到两人的面前,身子盘腿坐在小垫子上,头微垂,红衣艳如火,美眸笑如春,琴音激越,仿若无数战马在狂奔一般。
此曲,倒是难得的高亢。
司徒宣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之色,想不到红羽这小丫头琴曲的造诣竟如此高。正想着,外面忽然有人道:“报告太子殿下,报告三皇子,北凰那四个人,竟逃了两个。”
司徒宣手指猛然一颤,眼睛犀利如刃,瞬时竟如这寒冬的冰雪,“哪两个人逃了?”
“那个蒙着面纱的蓝小姐,还有那个十三王爷!”士兵见司徒宣这样,声音几乎低到了尘埃里。
果然!司徒宣眉宇一皱,纤长的手指捏出了咯吱的声响。司徒氤赶紧握住他的拳头,“三弟你何必在乎那两人?据我所知,三弟你迎娶的是夜家小姐,那两人走了便走了,何必在意!”
话毕,已见司徒宣从席间立起,右手自怀里取出了玉笛,一声脆耳的笛声后,空中顿时传来了无比沧哑的鸟鸣声。司徒氤在些惊诧地抬头,看着已经在蓬外停下的未残,不禁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竟值得他出动未残寻找?
月色忽明忽暗,这四周是平原,几乎无处藏身。
夜空如此低垂,空寂的平原之上,深草轻拂,晚风疾疾,在如此寒冽的月光下,一匹骏马跃身而起,打破了这平原上的空寂之态。
“我听到未残的声音。”蓝暖心半眯了眼。
任中银一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我绝不会让他带走你!”蓝暖心原本正在思考着如何引开未残,听到他这番话,心里微微一颤,回头看去,此时的他脸上再无平日的邪魅之态,脸上更多的是少见的严竣。
剑眉斜飞,俊得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只要我们能够马上奔回北凰的境地,我们就安全了!”任中银笑道。
寂静的平原上,连风都似乎停住,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双眼微闭,这苍茫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和她,你和我。
短短一瞬,却如同过了绵长的一世一般,她原本浑身无力的躺在司徒宣的帐蓬之中,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任中银的声音,他抱着她避开了那么多的人,再偷走了骏马,两人一路狂奔到此。
虽然这一路逃得太顺利,但是此时两人谁也没有细想。
从与他初次相逢之时,他的眼神里便似乎只有她,在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早因为他那一句话那一曲笛音而沦陷,而且沦陷得还不是一般的深。
两个人此时谁也不说话,却似乎谁都知道彼此的心思。
马速突然停了下来,任中银却依旧不减策马的力量,“驾驾几声”马儿却如同知晓前方危险一般突然停了下来。
任中银以内力抱住了蓝暖心,身子一旋,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几十匹快马。
十丈!
五丈!
一丈!
……
月光之下,司徒宣的白色披风如蝴蝶一般飘扬着,与身下的白色骏马合成极漂亮的流线。他幽黑的眸子半眯,泛出了极其危险的光芒。
任中银沉默了一会,猛然大笑起来:“三皇子,你处心积虑到北凰来,根本就不是为了迎娶王妃的吧!”
司徒宣胯下的马儿喷出了一口热气,他双腿微夹,驱马靠近,目光落在任中银胸前的蓝暖心。她中的毒尚未解,此时力气全无,看他时眼皮几乎不可抬,司徒宣无声的闭上了眼:“如你所言,我确实来迎娶王妃的,但不是夜小姐,我要迎娶的,是你怀里的女人!”
任中银愣了一瞬,猛然抬头:“可惜我不会放手!”虽然单打独斗,任中银的武功未必能赢蓝暖心,但是论及内力,他却比她高出了几十倍,所以即使此时,任中银依旧能够用内力恢复一些力量。
司徒宣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依旧端坐在马上,手上却已经搭上了弓箭,白色披风如旗职一般张扬地飘着。
“你们逃不出去的!十三王爷,若然你放了她,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