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教服的教徒恭敬的守在两旁。
玉思嫣盯着那石碑,一旁秋霜拿出请柬递于那教徒,教徒恭敬的鞠了个躬,一展轻功消失在山云里。
“你们说,这明月教好歹也是江湖第一正派,怎么连个修理石碑的钱都没有。”玉思嫣伸手在石碑上轻轻一抹,两指上便满是灰尘。
“明月教都痴心与武学,教主不是人人都和我们一样,每日跑生意的。”
玉思嫣低下头:“浮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是除了我每天跑生意之外,你们都是痴心武学的。”
池赫铭复杂的盯着正在玩石碑的玉思嫣,总觉得哪里奇怪,但也说不上来。
很快,一个老头随着青云而出,他隐在云雾之后,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玉檀教教主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
伴着山露而来,那仙风道骨的老头,正是明月教的教主,明月天青。
玉思嫣看着他那张和蔼平静的脸,不由的起了一成鸡皮疙瘩,往池赫铭身边挨去,勉强的露出笑容:“没事没事,下次来早点就行了。”
明月天青被她无礼的态度蛰了一下,好半天才恢复方才的和蔼,定睛在发出炎气的明溪剑上,瞪大了眼睛,指着池赫铭:“你是池赫铭!”
玉思嫣一脸欢喜,围着池赫铭转了好几圈:“相公,你这么有名吗?这都三年了,明月教主都记得你,我相公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啊。”
“相公?”
玉思嫣笑的明媚,又贴近了池赫铭一点:“是啊,我和相公已经结亲很久了,这次出门相公不放心我,就一起跟过来了。”
明月青天眼底带着怒气:“你可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啊。他是池赫铭。”
明月青天冷哼一声,将不满和厌恶写在脸上:“是,一夜之间血洗涂山堂,黄刀帮,威海派的池赫铭,残忍无道,手段毒辣,这在三年前谁又不知谁又不晓。”他字字如刀,点点泣血。一字一句中都包含着恨意。
谷鸟归去,这山霭青云都被死寂所填满。
长风悠过,乌发上沾上了这山间雾气化成的水珠,池赫铭眨动了一下眼睛:“你去吧,我回去了。”
玉思嫣却拉住他的手腕,只见她对自己面露微笑,转头又对明月青天道:“明月教主,我知道的池赫铭,只是这个人而已,池赫铭是我的丈夫,相公,是我一生所托之人,你口中的池赫铭是三年前我不认识的一个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她恭敬的向明月青天行了一次礼:“还望明月教主原谅思嫣礼数不周,既然这明月教,容不下我与相公,那我们便走了。”
“你!思嫣,你嫁于魔头,落入魔道,速速回头是岸啊。”
玉思嫣视若无闻,推着池赫铭就往山下走,走到石碑处,玉思嫣莞尔一笑:“明月教主,我劝你啊还是快点换一块石碑,否则哪天刮个风就把你这明月教的石碑吹到的就不好了。”
明月教主眼底含火,怒瞪着那边站的极近的两人:“那就多谢玉小教主提点了。”
“不客气,谁让我这个人心胸宽大呢。”
池赫铭一直背对着明月青天,但他只要靠想象就能知道这明月教主脸色一定不好。天色微变,艳阳而出,谷鸟来回飞翔,叫声响彻空山,薄雾尽退,山腰上的明月教暴露无遗,玉思嫣看了两眼:“果然,是个和明月青天一样,了无生气的建筑。”
明月青天气结刚说出一个:“你!”字,就见一只谷鸟落在石碑上,咕咕的叫了两声,落下一推鸟粪后悻悻飞走,阳光蒸发所有的雾气,一缕新阳直直照射在石碑上,池赫铭一个弹指,将手中的石块,弹到石碑的中腰,顷刻间石碑四分五裂,灰尘四散。
明月教主还在愣神的时间,玉思嫣叹息道:“我就说吧,这个石碑要早换,不是所有的东西越古老越好,今天是您的生日,这明月教就倒了,真是不吉利啊。”
浮萍和秋霜站在一旁,掩面偷笑,这下看这个明月教主要怎么圆这件事。
“施主内功深厚,今日真叫老衲大开眼界。哈哈哈。”玉思嫣警惕的向山下望去,只见冥虚大师,袈裟披身老态龙钟,大步跃上这陡峭山壁。
“玉小教主别来无恙啊。”
玉思嫣低头,难得低眉顺眼不露市侩仪态:“大师~”
池赫铭姿态不改的看着冥虚大师,微微弯下腰:“大师。”
冥虚大师眼泛精光的看着池赫铭:“施主,少年奇才内功深厚,小小年纪便有这番修为,实在为武林之幸。”
明月青天冷哼:“大师,可要好好看清,这到底是武林之幸,还是武林之害。”
冥虚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恶皆在人心,池施主既然已有家室,必会懂得人命,人情之贵,老衲相信以玉小教主的心性定能感化,万事皆有缘法,不可强求。他日池施主入正途,必是武林一大幸事。”
他扬天而笑:“玉小教主,我说的可有道理?”
玉思嫣恭敬道:“大师,为人间之智,心胸宽大非常人能比,不知大师何时有空,玉檀教还存着大师爱喝的君子茶。”
“那便是今日吧。”
听到此处明月青天终于忍不住留到:“大师,这是要走?”
山下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打头上来的便是五岳剑派的五大掌门,随后便是武当派和峨眉派的道长与师太。九门堂的关天韵,百花教的花舞,纷纷而至。
“这山上,好生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