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这豪华的房间里,在这淡黄色的灯光照耀下,孙建新温柔的搂着宛如,说着山盟海誓,说着绵绵情话,度过了他们结婚以来最舒心、最快乐的一晚。他动作轻柔,象是捧着一个瓷娃娃般精心,他的每个动作都让宛如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和燥热。他们谁也没提新婚那一夜的事,迷人的,醉人的,构成了一幅最原始的爱的图画。
激情过后,宛如喘息着将头贴在孙建新赤裸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抿着嘴角偷偷的笑了。只要他真心对她,只要他不再那么蛮横,宛如不想再计较什么了,毕竟他已经是她的丈夫了,计较过多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好处,宛如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如今在她心里,已经有了随遇而安的念头,她对孙建新虽然没有象程浩那样的爱,但她对孙建新也是有好感的,都已经结婚了,她倒愿意从此和孙建新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快快乐乐的生活。
宛如和孙建新蜜月旅行去了,程浩这边却出事了。由于心神不宁,在去工地时,不小心被掉下来的石板砸伤了,生命垂危。
尤莉莉和一班朋友闻讯及时赶到了医院,昏迷之中的程浩,嘴里喃喃的叫着宛如的名字。尤莉莉抹着眼泪对医生说:“求你们一定要治好他,求求你们了,钱不是问题,我只要他活着,要他活着。”
医生漠然的问:“家属来了吗?需要家属签字。”
“他、他家不是这的,只有他自己在这里上班。”崔文说。
“动手术必须得有家属签字。”医生冷漠的说。
朋友们互相看了看,尤莉莉说:“我签,但我要你们一定要救活他。”
“我们一定会尽力。”医生公事公办的说。
尤莉莉用颤抖的手,在手术书上签了字,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
经过长达五个多小时的手术,程浩的手术顺利的做完了。尤莉莉坐在程浩的病床前,凝视着程浩缠满绷带的脸,忍不住泪如雨下。出生在商家的尤莉莉,性格率真爽直,最不屑的就是扭扭捏捏。她对程浩的感情从来没有隐瞒过,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尤莉莉对程浩的感情,可是程浩的眼里却只有宛如,对尤莉是若即若离。尤莉莉伤感之余,只能默默的关注着程浩和宛如的发展。
程浩和宛如分手以后,她曾试着走进程浩的心里,可是程浩却忘不了宛如,紧紧的把心中那扇门关闭了,每天生活在痛苦的自责之中,这让尤莉莉一筹莫展。
“宛如……宛如……”尚在昏迷中的程浩,微启干涸的双唇,低低的呼唤着。
尤莉莉抹着眼泪骂道:“你怎么这么没用呀,人家都结婚了,你还惦记人家干什么?”她拿起一个医用棉签,沾了水,轻轻的滋润着程浩的双唇,“为什么你不肯看看我呢?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见我呢?”尤莉莉心酸的泪水一滴滴的滴落在程浩的脸上,滑进程浩的嘴里。
看着程浩苍白的脸,尤莉莉几次拿起电话,想告诉宛如程浩的事。但她又都迟疑的放下了,她呜咽着对着躺在床上的程浩自言自语:“程浩,我该怎么办?如果宛如没有结婚,我决不会挡在你们中间,可是,现在宛如已经结婚了,你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程浩,我求求你,你忘了她吧,忘了她吧。”
三亚的海滩上,宛如身穿天蓝色的泳衣,坐在太阳伞下。
“真美呀,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情也会变得宽阔起来。”宛如说。
“是呀,如果天天都能这样舒适的生活该多好。”孙建新躺在沙滩上感叹着。
“那还不容易,我们到这里来生活,不就可以天天到海边来了吗?”
“说的容易呀,生活的质量是要以物质为基础的,没有钱,一切只是空谈幻想而已。”孙建新望着天空中缓缓飘动的浮云说。
“没有钱可以挣嘛,挣多多花,挣少少花。”宛如不以为意的说。
“老婆,你从小生活在衣食无忧的环境里,你父母又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你当然体会不到没钱的尴尬和困惑。”
“我们家也不算是有钱人呀,我父母也只是靠工资吃饭。”
“可他们有权呀,权利是物质的根本,权能生钱。”孙建新感慨的说。
“你太看重权力和金钱了吧,那些没权没钱的人难道还不活啦?”宛如扭过头看了看孙建新。
孙建新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说:“你试过因为没钱而放弃生命吗?你试过因为没钱交学费,一家人坐在一起哭吗?你太幸福了,老婆,你根本体会不到那种没钱没权的痛苦。”
宛如不解的看着他。孙建新笑了笑:“想听我的故事吗?”宛如点点头。
“我们家其实是四个孩子,我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我哥哥在我12岁的时候,患了骨癌,可是,就因为我们没钱,交不了那昂贵的手术费,眼睁睁的看着我哥哥病死了。当时我哥同病房里还有一个和我哥患同样病的的孩子,就因为他们家有钱,到北京做了手术,那个孩子,现在还活着。我考大学考了两年,头一年,我考上了,可是,名额却被一个有权人家的孩子给顶了,我们求告无门,不得已,我又复读了一年,考上了医学院,可是入学时,因为学费我又差一点与大学失之交臂。”
宛如同情的看着孙建新,孙建新苦涩的一笑说:“所以我对我自己说,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一定要让我的父母过上有钱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