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释重负?
错愕中,德拉科的身体绷成了一条直线,身体离开了门却也更加贴近了斯内普。有什么东西借由这点缝隙横过他的整个腰抵在了他的侧腰上,是斯内普的手臂以及……魔杖。
右手被按在门把上,腰被从后面揽住,几近相贴的躯体……如果忽略侧腰上的那根魔杖,这完全就是一个叫人羞耻且令人浮想联翩的姿势。
“你想做什么?”德拉科几乎咬牙切齿。
斯内普叹了一口气把下巴搁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他放开了他的右手,空出来的手抚上了青年的脸颊,拇指在青年嘴角的破裂处流连。
“你——”
“对不起。”
德拉科已经握住了魔杖的手顿住了,他听到斯内普在他耳边说——
“你的记忆,如果想要,就拿回去吧,只希望到时候你不会……”
不会什么?
德拉科想问,斯内普已经离开了他,退到了几步远的地方。他的魔杖正对着自己的,他是真的要解咒,是真的。突然间,德拉科觉得恐惧了。
不、不,我不想要了……不,别那么对我……
他想说,然而晚了。
“Finite Jncantatem(咒立停)”咒语已经被念出。
整个房间和斯内普在他眼前晃动着消失了,一幅幅画面像放电影般在他脑中闪过。那些缺失的,被改动的,模糊的……
半低着头逆着光,像极了某个雕像的剪影……
长又深的切口,混杂着黑色的不详的血迹……
胡渣……
多加的那一盎司圣甲虫粉末……
格兰芬多的画像……
那个人卧室、床和气味……
酒醉……
统统归结成了一句——
Severus,I love you so much。
呵——德拉科想笑。
他这一个多月来的纠结挣扎和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那些可笑又可悲的荒谬的无理的不知所谓的猜测……德拉科仰起头,后脑勺磕着门板,重重的,一下、两下……各种各样的情感一齐涌了上来,酸楚的、羞愤的、愧疚的还有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欣喜。眼眶已经通红,即使眼睛酸涩到已经无法看清,他也不敢合上眼睑,甚至都不敢转动眼珠,他怕、恐惧稍有不慎,懦弱的液体就会顺着眼角倾泻而出。
这他妈的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德拉科……”
斯内普再也忍不下去了,即使最终会被推开。他旋风般地出现在他刚才的位置上,一只手垫在了德拉科自虐般的后脑勺上,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对不起,我……”柔软的睫毛刷过手心,很轻却也很重,指尖和手掌被浸湿,心头滚烫一片。喉咙就像被糊住了,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太安静了,唯有德拉科无声的哽咽。即使是这点声音也很快消失了。
短暂的静默,然后是德拉科的声音。
“先生,你——刚才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