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着头,接过他手里刚刚从超市买来的熟材,刚一进到了门口,‘嘟嘟’两声,自动感应门向两侧敞开,高科技的产物再次让白宗奇感叹,或许在他的脑海中,我已经成为了骗子,而不敢想象的于子鸣终究在我的讲述中也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我进了这间偌大的屋子,把东西一放,好久没有回来,突然觉得竟一下子寂寞了起来,电视,沙发,床,一切都没有生气,想到了以后,没有了子鸣的存在,我更加是感到了难过。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断的询问着自己,靠着墙壁,滑下了身体,用双臂包围住自己的身子,头压在腿上,呜咽了起来。
“电话,电话……”
我赶忙吸了吸鼻子,走了过去,将话筒拿起,“喂!”
“藤,做完了吗?你不要在家里吃了,拿过来和我一起,这里都没有人陪着我,好寂寞啊!”子鸣像是撒娇的语气,鲜少他有这样的表现。
我的嗓子更是哽咽住了一样,不断地咽着口水,想要把里面的‘石头’给强压下去。
“恩,很快,还要吃别的吗?”尽量让自己听起来稳定。
“不要!”他毫不犹豫地否定,“你快点过来就好了!”他打了个哈,“那个丑护士又来了……”半抱怨着。
“呵呵,”挂断,却马上扑进了沙发,痛快地大声哭了起来。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我不断的捶打着沙发,心里不甘心,如果是一种毒药,我宁愿和他一起;如果是一种恩赐,我宁愿我们都放弃,我们只想做平常人,像每一个同龄人一样,正常的生活。
我赶忙站起了身,将买好的东西拾起,向厨房而去,半个小时后,提着保温壶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慢?”
我登时吓了一跳,眼睛瞪大,脸上写满了惊讶,“你,你没有走吗?”
“废话!”他将我手中的保温壶‘抢’了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故事还没讲完呢,刚刚吊起了我的胃口,就想让我离开?”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瞧了一眼他有些宽厚的背影,心里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股股暖意,我知道,他是因为不放心我,所以才在这里等待,他深深的被我们故事中的两个主角感动着,虽然表面上脾气暴烈,然而内心却是涌动波澜。
“怎么来的这样晚?”刚一推开门,就被躺在床上的于子鸣质问了句。
“煮粥嘛,耗时间!”我举起手里的保温壶,走到他床边,坐下,打开壶盖,拿出碗,一点点盛着,就是始终没敢抬头去看他。
“藤?”他摇着我,无奈之下,转过身,把碗递到他面前。“你眼睛怎么了?”他眉头一拧,急迫的直起身,扶着我胳膊,“是不是哭了?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吗?”
我不断的摇头,把他的手臂给甩开点。
“没有事情的,不要这样大声!”我拿眼邃着他,“可能是前段时间,开的眼药水不舒服,有点发炎吧!”
“真的?”他审视着我,明显的不信任。
“还能有假?”我故意气愤着,把粥放到他手上,刚要转身。
“你去哪里?”他急忙拉住我的衣袖。
我一个摆手,“去洗一下,刚刚沾了点粥油!”
“你不是也没吃?”他看着我。
我摇了下头,另一只手抚摸着肚子,“减肥,不吃了!”仓皇的走了出去,掩上门。
仿佛刚刚的场景,让我难以呼吸,我大口的喘着,直到自己把情绪稳定了下来,走向卫生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告诫着:子藤,你不能放弃,为了子鸣,也为了这个家,坚强下去!你可以的!把头发又是屡了一遍,梳了起来,扎成一条辫子,立即显得精神了许多,笑了笑。再一次走出,却已恢复了一半的光彩。
“你是于子鸣的姐姐吗?”一个女声从后面响起。
我慢慢的转身,疑惑的望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高大的个子,皮肤有点发黑,鼻梁上还架着副金丝眼镜。立即脑子闪现了子鸣说的那句,“丑护士又来了”。
我嘴角一抹笑容升起,却依然客气如常,“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她厚厚的嘴唇,看不出是紫还是黑,颜色偏深,用手比了下,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进了一间屋子。
我晃了眼,立刻警觉了起来,可是,想来想去,并没有惹什么人啊?最多……难道她是外公安排的人?我跟了过去,门像是自动的一样,‘砰’的一声撞上,发出了极大的声音,吓得我激灵一下。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她的声音较为娇嫩,和她的相貌不相称,面无表情,“我现在发现,他对于我们非常的排斥,甚至是这里的医生都不能近身。这不是个好现象!”她摆了下手,“老爷子交代,明天早上必须把他带走,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他不会同意的。”
“所以呢?”我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出她要让我干的事情。
她轻轻一笑,却是更加的难看,“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从兜里拿出一瓶子药水,“把这个加到他的饭菜里,等他昏迷,我们就把他带走。”
我接了过来,眉头死死的皱着,“他,不会愿意这样做的!”语调低沉。
“那你就自己掂量了,是他不开心的好,还是丢掉性命的好!”女人坐到了椅子上,喝起了茶水,又是恢复了护士的姿态。
“于子藤?”门突然被推开,白宗奇一脸的急色。我赶忙把手背到后面,药水放进了裤子兜里,“赶紧过来下,于子鸣好象又和护士嚷起来了!”
我眉头皱起,将衣服整了下,跟随着白宗奇一起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