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仔细修剪的指甲在掌心留下数个深刻到几乎流血的月牙印,硬是凭疼痛感勉强维持住平静,看向叶鹤书的目光满是心酸。
——她敬爱自己的兄长,可现在又克制不住对他生出厌恶心,即便知道他是生病才变得不同也难以接受。
她真希望她的兄长快些痊愈,恢复从前的性情。
叶鹤书见自己规劝她修仙仍然没有效果,恨铁不成钢地坐回了轿子上。
他用近乎高高在上的语气向她冷笑说:“你不看到他七零八落的尸体,就不愿意信命是吧。那你去找吧,我告诉你,我说的才是正理,你不听从,吃亏的是你自己。”
叶鹤衣不肯继续听他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毫不犹豫背身离开,将原本别在腰间的拭雪剑抱到怀中。
赠予她剑的爱人坠崖,不知现状如何,她只能尝试抱紧自己的剑,获得支撑自己坚强的勇气。
她想,晏予安的来历成谜,对仙门有远超凡人的了解,会画简单的通讯符咒,也能教她凝练魂血融入玉佩——即便不是能够腾云驾雾的高阶修仙者,肯定也有非凡之处。
她不相信他从山崖坠下就会死去,她必须前往崖底找到他,越快越好。
因此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有回叶家庄,一直在山岭中寻觅、开辟通往崖底的道路。
若是饿了便随便吃几口干粮,困了便直接以天为盖以地为席,整个人都消瘦清减了很多。
可是她付出的努力并没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尝试了多次不同的道路都没能成功到达崖底,总是会遇见无法破开的山壁阻挡在她面前。
最后,她甚至开始考虑垂直下降的方式。
叶鹤衣静默地站在崖上,估量如果从山崖上放绳索至中间平台,一层层往下是不是可以抵达崖底。
这种方法单是付诸于实现就很艰难,看不清的山崖中间若是无有平台,她就会被困住。
即便行得通,能顺利到达崖底,怕是也难以从被围死的崖底出来。
可叶鹤衣不确定晏予安的情况,一颗心就永无安宁,倒真拿出不管不顾的架势,想要无论如何都先试一试再说。
叶鹤书本来以为她会很快服软放弃,已经想好该怎么数落她,结果在庄上等待好几日,还是没能等到她回归。
遣派来仆人,获知了她的打算,顿时气得破口大骂。
骂她怎么可以为一个普通男人行险,做这么没出息的事,说就算晏予安没直接摔死,经这么长时间也必然饿死了,要求她立刻回去叶家庄,抓紧时间筹备去修仙的事宜。
叶鹤衣是很负责任的人,因为离开时太过匆匆,有很多事没向庄上的人交代,所以即便心厌兄长的态度,也仍是听从,准备回叶家庄一趟再进行计划。
没想到刚刚来到叶家庄前,她就遇到了不知何故去而复返的叶景优。
待人态度颇为友善的修仙者徘徊在门前,大约是在思虑如何叩开门合适。
望见形容狼狈的叶鹤衣,都没法把她和上次见到的飒然剑客形象重合,惊诧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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